「明白了。」
荊榕說,「我越快出發越好,是嗎?」
索蘭點了點頭:「實際上,我已經讓阿德萊德為你訂購了去聯邦小鎮的火車票,明天上午的。」
荊榕笑了一下:「因為知道我會答應?還是因為你接下來有一些事?」
索蘭:「。」
其實都有。
一方面,他知道佐伊需要一個專業的醫生解他燃眉之困,另一方面,他確實覺得,接下來的時間裡,醫生不在他身邊,對醫生本人的安危更好。
索蘭說:「是有一些事,不過你知道,黑手黨每天都有一些事。」
荊榕問道:「危險嗎?」
索蘭看著他烏黑的眼睛,停頓了一秒後,說:「不危險,沒有上次那麼危險。」
不論如何,像攻占萊茵總部那樣瘋狂的手段,他暫時不會向阿爾這個老狐狸用。不過這些事情向醫生解釋起來就太過複雜了。
出於……黑手黨並不需要的一些情感的話,他當然也很想留醫生在身邊。
索蘭還來不及轉入下一個思考,隨後就見到面前的黑眼睛彎了彎,深處漾起一些淺淡溫柔的笑意。
「那麼我走了,我的星星沒人管了,怎麼辦呢?」
「星星」這個詞在加爾西亞語中並不單獨作為星星的表意出現,它同時還被人用來代表「璀璨得讓人睜不開眼的剎那」。
和「怦然心動」。
荊榕聲音低沉,他往前湊了湊,眼底的笑意映進了索蘭的眼底,索蘭·艾斯柏西托眼底震了一下,因為這個稱呼出現了短暫的驚愕。
他隨後很快恢復了素日裡保持的平靜:「醫生,今天你的神智沒問題嗎?一定是被你自己的東方魔法反噬了吧。」
這個攻擊實在是毫無攻擊力。
荊榕說:「完全沒有問題。」
荊榕說:「我還可以親你,足以證明我的神智沒有出現問題。」
索蘭·艾斯柏西托極不認可地注視著他,但是完全沒有躲閃,他迎上了荊榕蜻蜓點水的一個吻。
一剎那的溫熱觸感,好像帶著隱秘的甜味。
這麼短的一瞬間,靈魂似乎都要跟著一起出竅了。
荊榕離開索蘭的唇,看著他。
索蘭·艾斯柏西托還是雙手插兜,極不認可地看著他,但是不認可的神情已經減弱了許多。
荊榕歪歪頭,看著他。
索蘭注視著他的眼睛,仍然理智地聊著有關黨內成員看病的事:「我會派兩個保鏢……一直……保護到你離開加爾西亞……境內……好了。」
他終於沒忍住,伸手把荊榕往後推了推,以示鄭重和不被誘惑。
原因是他每說一個詞,荊榕都會低頭在他嘴唇上蜻蜓點水地啾一小口,不停地干擾他的話。
索蘭·艾斯柏西托終於沒了脾氣,他注視著荊榕,坦白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我會不適應你離開太久,所以今天晚上我們要做三次。」
荊榕挑了挑眉。
這個話題和走向的確有些出人意料。
荊榕:「沒問題。」
第76章 血腥家主
夜幕降臨的時候,索蘭·艾斯柏西托在床上完全放鬆自己的神經。
他藏在被窩的最深處,眼底像是即將被熱意破開的冰層,只要再往前探一點就會破碎,他不抗拒這件事,但是擔憂滅頂之後會有失去控制的事情出現,於是他只閉上眼,緊緊地往荊榕懷裡靠。
灰色的頭髮被汗水浸濕,眼睫也是。
房間裡沒開燈,荊榕開了一點窗用於通風散氣,小雨吹來草場的氣息。
上一次兩個人沒做得這麼狠,結束後,索蘭被荊榕抱著,雙眼微垂,輕輕喘著氣,聽著身邊人的呼吸聲。
荊榕也沒有睡,他的呼吸很安定地響在他耳邊。
索蘭·艾斯柏西托在他的小床上休息了一會兒,隨後慢慢起身,披上襯衣。
荊榕躺在他身後,輕聲問道:「不告別嗎?」
索蘭·艾斯柏西托沒想到他沒睡著,猝不及防被抓到偷溜,他停頓了一下,隨後有所保留地說道:「明天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