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又哪裡惹她不快了嗎?
「什麼?」阮榮安反問。
宋遂辰默了默,莫名的不悅讓他沒有問下去。
「你好好休息,我去更衣。」
丫鬟們對主子的情緒是最敏感的,早在宋遂辰還沒發現的時候,伺候阮榮安的丫鬟們就發現了她反常的冷淡,隨著男主人的離開,一個個噤若寒蟬,誰也不敢貿然開口。
屋內一時間格外寂靜。
阮榮安並不在意,只是平靜的閉上了眼睛。
她開始想,該怎麼和離。
若是貿然開口,宋遂辰定不會同意的。
不是阮榮安高看自己,而是她了解宋遂辰。於情而言,兩人感情雖淡,卻也沒有太多的矛盾,不至於走到和離這個地步。於理而言,他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所謂續娶也只是在她病榻前說說,外人不得而知,而她自嫁入宋家,也沒什麼被人詬病之處。
她的那點委屈,若是說出去,怕是還要被人念一聲矯情,然後反過來勸她好好過日子。
大抵是女子要受的委屈太多了,所以這點委屈,便不算什麼委屈了。
可阮榮安從小就一點委屈都不願意受。
愛她的人她回以愛,冷落她的人她回以冷落。
這個婚,她是一定要和離的。
第4章
「夫人,藥煎好了,喝了再休息吧。」一陣窸窣聲,一月低聲說。
阮榮安睜眼,目光划過藥碗,看向一月。
一月眼神一震。
主僕兩人朝夕相處十餘年,對對方的了解可以說說無人能及,一個眼神便能領悟對方的意思。
因此,她一看就知,自家夫人是在問這碗藥,確定沒問題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夫人對宋家的戒備到了這個程度?
「四月親自煎的藥,放了甘草,沒那麼苦,奴婢還備了蜜餞。」她不動聲色道。
一脈相承的名字,四月也是廖家送來的丫鬟,雖不像一月這樣被她祖父特意提及,但也很是忠心,出問題的可能不大。
阮榮安神情微動,這才起身,制止了一月要餵她的舉止,抬手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藥怎麼會不苦,那種苦澀的味道順著味蕾擴散開,讓她一雙細眉不由蹙起,眼中都泛起了淚花。但她喝藥的舉止卻從沒有為此中止過。
宋遂辰看著這一幕,腳步微頓。
過往很長一段時間,在阮榮安的嬌嗔埋怨中,他都會忍不住覺得她太過嬌氣,但看到眼前這一幕他才想起,其實她的嬌氣,只是對他而已。
她只是想讓他多陪陪她。
後知後覺的,宋遂辰有些愧疚。
一月接過藥碗,一旁的丫鬟忙送去水讓她漱口。
一番忙碌,阮榮安含了顆蜜餞到口中,那股苦澀才總算被驅散。
大夫就是這個時候到的。早在早晨他離開時就叮囑過,等阮榮安醒來時會再來為她診脈,所以剛才她醒的時候就有人去通知了,只是雨勢太急,現在才到。
「請進來。」宋遂辰道。
阮榮安抬眼撇了他一眼,倦怠的收回。
「夫人,大夫是廖家舅老爺找來的江南名醫,很是厲害。」念及阮榮安對宋家的提防,一月笑著提醒。
廖家找來的,信得過。
阮榮安立即了悟她的意思。
大夫進來診脈過後,面上的笑意越發舒緩,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好消息。
而且也的確是個好消息,阮榮安醒來之後,脈象就開始趨於平穩,雖然虛弱,但到底沒了性命之憂,以後只需好好休息調養就好。
宋遂辰聽得一張冷麵都溫和了些許,鄭重謝過了大夫。
阮榮安也謝了幾句。
大夫又叮囑了一番需要注意的事情這才離開。
宋遂辰正要跟阮榮安說說話,就見抬手掩唇打了個呵欠,開口攆人。
「我累了,侯爺先去忙吧,我要睡了。」
那股彆扭的感覺已經明顯到宋遂辰想忽視都不能了。
「如意,你是在生我的氣嗎?」宋遂辰到底沒忍住開口問。
阮榮安從不會叫他侯爺,幼時她喚她辰哥哥,成她喚他重光。
「生氣,你怎麼會這麼想?」阮榮安漫不經心的糊弄,合上了眼,聲音漸輕,「我真的很累,想休息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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