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阮榮安剛才聽到的時候就有這個猜測,眼下頓時恍然。
「是千年的嗎?」
「嗯。」
「能炮製千年鐵木的匠人!」阮榮安不由驚嘆,而後又問,「還能接生意嗎?」
鐵木顧名思義,質地如鐵般堅硬,並且年歲越深,越是堅硬。
這種樹不算稀罕,只是若要找年歲深的,卻不容易,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能尋到可將其製成馬車的匠人。
何況是千年鐵木。
千年鐵木,尋常刀兵只能留下一道淺淺的印子,更別說要炮製了。
「自然,回頭我讓人將與那匠人聯絡的法子給你。」公冶皓道。
阮榮安立即笑開。
說話間,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小。
在眼看著無望的情況下,餘下的刺客開始奔逃,這場刺殺以失敗收場。
護衛們原地修整,開始上藥療傷。
林間一片血腥氣,阮榮安不由捂住口鼻,一轉頭,就見公冶皓微微蹙眉,與她正做著同樣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他的眼透著些許虛弱。
「不舒服嗎?」她忙問。
「這個味道有些不適。」公冶皓解釋了一句,馬車隨之動了起來,離開了這裡。
隨著馬車的前行,很快就把那邊凌亂的臨時營地拋在了後面,又花了一會兒時間,重新尋了一塊地方。
新鮮的空氣撲面而來,沖淡了車廂內淡淡的血腥氣。
公冶皓的緩緩調整著呼吸,那種悶悶的喘不過氣的感覺漸漸散去。
阮榮安一直注意著公冶皓的神情,見著他神色好了些,才放下心。
公冶皓的身體是真的越來越不好了。
六年前那會兒他身體雖然不好,卻也沒到這個地步。
阮榮安想著,有些憂慮。
終於吃到遲來的午膳,阮榮安回了自己的馬車,之後又是一下午的趕路。
因為中午的耽擱,到底影響到了原定的行程,下午得快些才能到預訂的地點去休息,不然只能露宿野外了。
野外並不安全,尤其是他們被人盯上的情況。
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在天黑之前進了城,入住客棧。
痛痛快快的洗漱了一番,換上乾淨的衣服,只覺一身輕鬆。
晚膳兩人是一起吃的,阮榮安一直惦記著今天刺殺的事情,等到晚膳過後,那個叫做高程的護衛就過來稟報了查到的事情。
白天刺殺的人力,那些身手高強的人明顯是死士,暫時沒查清楚來歷,至於其它,則是附近一個土匪寨子裡的人。
「把那個山寨繳了。」公冶皓始終平靜,吩咐一句,再無其它。
眼見著高程領命下去,阮榮安指尖輕點桌面,思考著剛才一月收到的關於本地勢力分布的消息。
這裡屬於京城所在的秦州邊界,山多林密,地勢複雜,附近林林總總好幾個寨子。據說周圍好幾個縣衙組織了人手圍剿過好幾次,但那些人就跟未卜先知似的往林子裡一鑽,最好都無功而返了。
今日來襲的是猛虎寨,背後的勢力暫且不清楚。
掃了眼從從容容的公冶皓,阮榮安沒按捺住自己心中的好奇,直接問道,「先生覺得這次動手的是誰?」
「是誰都不重要。」公冶皓笑道。
阮榮安眉梢不由一揚。
「想要我命的人無非就是那些,不管是誰,打疼了,就知道厲害了。」公冶皓平靜道。
阮榮安若有所思。
當時的阮榮安想的是公冶皓會拔掉一部分勢力,殺雞儆猴,但她還是小瞧了公冶皓的手段。
距離刺殺兩天后,阮榮安收到飛鴿傳書。
當地的幾個寨子全都被拔除,縣衙的人被清洗了一遍,但這還沒完,有人押著人往京城去了。
阮榮安仔仔細細將信看了好幾遍,眉目婉轉,粲然一笑。
親身經歷了一次,她終於見識到了權相風采。
京城中關於公冶皓的傳言有很多,有厭惡他的,有崇拜他的,也有憐憫他的。但更多的是說這個人手腕如何厲害狠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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