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帶過,一月開始說起蠱術。
世人常因無知而恐懼,真正的蠱術並沒有傳聞中的那樣可怕,這種在南蠻中流傳了千年的神秘力量,類似武者的內力,同樣是一種對力量的運用。
武者的內力有各種偏向,有的善殺傷,有的善養護身體,蠱術亦是。
有的蠱陰毒,殺人於無形,有的則能治病救人。
當然,公冶皓的身體情況,尋常的蠱也無用,一月說起的,是一種被南蠻中人稱之為聖蠱的存在。
天蠶蠱。
「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阮榮安聽得正認真,然後就聽一月說。
「不知道?」她忍不住說。
一月點頭。
「這種蠱,我娘也只是聽說,並沒有見過。」她道。
「那就去看看。」阮榮安說,毫不遲疑。
「姑娘!」
一月立即道。
看著她臉上的關切,阮榮安反而笑了。
對她而言,這個選擇並不難做。
「我們在京城呆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出門了,總要多走走。」她笑吟吟的說,「我們去江南待上一段時間,等回來時順便去南蠻。」
「反正有一月在,我們也不用怕毒瘴。」
阮榮安想的很美好。
看她打定了主意,一月知道是勸不回來了可還是不死心又勸了幾句。南蠻的蠱術毒瘴不是威脅,可裡面的人呢?
在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永遠是心思難辨的人類。
「不會比京都更危險了,不是嗎?」阮榮安看向窗外,夜色寂靜,誰也不知道裡面隱藏著什麼。
可世間的事,從來不會因為畏懼而停止發生。
她們能做到的,就是鼓起勇氣去面對。
這個天下處處都是危機,若說外面是刀風血雨,那京都的危機就是看不見的暗涌,悄無聲息的將人裹挾其中,連骨頭渣子最後都不會剩下。
這份危險不會因為她有人庇護就消失,只會來的更加隱秘,也更加兇險。
但阮榮安都淌過來了。
「姑娘,這怎麼能一樣。」一月不贊同。
在京都,有長公主在,有相爺在,若是遇到危險,也有人相幫,可南蠻那地方人生地不熟,萬一遇到什麼事,孤立無援,她一想就覺得揪心。
「好了,我意已決。」
阮榮安打定了主意,便不會因為別人的想法改變。
一月不由沮喪。
這就是她之前遲疑著不肯說的原因,但她也不想自家姑娘傷心,甚至是,在未來後悔。
「好了一月,與其擔憂,不如現在就安排起來吧。」阮榮安不是魯莽的人,她笑著說,「讓我們的人去那邊,儘量打探出更多的消息,儘量與可靠的人建立更深的關係,到時候能用得上。」
「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她笑著道。
當然,是通常情況下。
這是阮榮安這些年來積累下的經驗。
一月表情越發認真,甚至可以說嚴肅的應下了。
既然有了主意,阮榮安的心算是定下了,她深深呼吸,叫了人進來,洗漱更衣。
然後睡覺。
一月忙碌著遞了信出去,將事情安排妥當,才放心睡下。
隔壁院中,高程聽到振翅和幾聲細弱的咕咕聲,不由抬頭,在墨色的夜空中精準的捕捉到那幾團模糊的暗影,不由上了心。
這麼晚了還放飛信鴿,是有什麼急事?
屋內一盞燭火幽幽,公冶皓倚在榻上,閉目靜思。
高程看了眼,沉默進屋,喚了聲家主。
「嗯?」
公冶皓睜眼看過去。
高程隨之說了剛才的發現,事關阮姑娘,自家家主總是格外上心,他早就養成了事關地方就第一時間上報的習慣。
屋內遲遲沒有聲音響起。
高程是個沉悶慣了的性格,公冶皓不說話,他也不著急,就在那兒站著。
燭火噼啪跳動了一下。
公冶皓這才悠悠回神。
「沒事兒,下去吧。」他說。
高程依言退了出去。
時間已經很晚了,身體時時刻刻縈繞著的疲倦在催促他入睡,但公冶皓的神思卻在時刻保持著活躍和清醒。
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不想被睡夢浪費。
阮榮安傳信,應當是為了他的事吧——
他希望不是,卻又忍不住期待。
心有掛礙,時間似乎都變快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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