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呆在角落裡的高程立即上前。
很快又有幾個刺客進來,幾個隨之丫鬟動了手,倒是打了個不分伯仲。
阮榮安護在公冶皓床前,眼見著屋子隨著幾人的交戰越發擁擠,有個黑衣人趁機撲了過來——
她下意識抽出了劍。
冷光一閃,鮮血濺了一地。
阮榮安有些怔。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但沒有時間讓她想那麼多,阮榮安低喝一聲,劍光流轉,又急又快,從一個刁鑽的角度划過,又取走了一個黑衣人的性命。
習武這麼多年,每一個武師傅都誇讚過她,說她的天賦極高,可以說是當世的一流高手。她只是聽聽。
直到現在,毫不費力,甚至可以說輕而易舉的將這些刺客的性命取走,阮榮安才真正意識到,何為一流高手。
不多時,幾個進來的刺客都被斬殺。
高程站在一旁,早在刺客撲向床榻的時候他就趕了過來,卻還是慢了阮榮安一拍,之後更是眼睜睜看到了她那行雲流水般的劍法。
「好生厲害的劍法。」
他不由讚嘆。
這些黑衣人似乎已經是最後一波刺客了,隨著他們的死亡,船艙里安靜下來。
刺鼻的血腥味瀰漫,公冶皓用手帕捂住閉口,靜靜的盯著阮榮安的背影,眼中是柔和至極的笑意。
這就是如意。
她驕縱,她張揚,她容貌華美若牡丹。
愛華服,愛珍寶,愛享受。
但她又活的生機勃勃,有著一往無前的有勇氣和堅定的意志。
比如現在,她穿著漂亮的衣裙,梳著精緻的髮髻,佩著華光湛湛的首飾,卻能在抬手間取人性命。
每次看見她,公冶皓都能感覺到那種強大而鮮活的生命力。
「先生還好嗎?要不要換一間屋子?」
髮髻有些鬆了,她下意識抬手扶了扶。避開一地的死士,阮榮安看向公冶皓回眸笑問。
她羊脂玉般的臉頰不知什麼時候濺上了幾點艷紅的血,分外刺目。
公冶皓下意識抬手。
阮榮安以為他有事,走近兩步。
「怎麼了?」她問。
公冶皓這才回神,他的手頓時有些僵硬,而後不自在的落下。
「血。」
「嗯?」阮榮安眼睛微睜,有些疑惑。
「你的臉上濺了血。」公冶皓垂眸,解釋說,「讓丫鬟給你擦一擦吧。」
阮榮安這才恍然,轉過頭讓一月給她擦,邊將剛才的話又問了一遍。
「換。」
公冶皓說,他剛才注意到了阮榮安閃避的視線。
這,應當是如意第一次殺人。
外面護衛已經解決了黑衣死士,護著公冶皓另尋了一個空房間。
高程小心翼翼的將公冶皓放在床上,阮榮安站在一旁看著,見他呼吸沒剛才那麼憋悶的,心下微松。
還沒到安全的時候,阮榮安哪怕此事心如亂麻,也都強行按了下去,尋了個地方安安靜靜的待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船上漸漸安靜下來。鄭寧親自前來,告知水匪已經退去,船上也都檢查了一遍,沒有遺漏,確定安全。
直到這時,阮榮安才真正的鬆了口氣。
公冶皓垂著眼,身上的倦怠之色越發濃郁,阮榮安看他時,甚至不由擔心他會不會就此睡去。
「如意,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他抬眸,第一句話卻是這個。
阮榮安不由的就笑了。
「先生也早些休息。」她道。
今夜這樣好一番的折騰,船上的人都需要好好休息一番了。
回了自己的臥室,屋內依舊保持著她離開時的樣子,窗戶大開著,外面雨聲依舊。
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帶著些許的腥氣。
阮榮安下意識抬手掩唇。
「姑娘!」一月擔心道。
「我沒事。」阮榮安說,終於安靜下來,她只是不由的想起剛剛。
她殺人了。
「沒事。」
「備水,我要沐浴。」
阮榮安靜靜片刻,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
她沒事,她不會有事的,不過是殺人而已。
活在這個世道,殺人是遲早的事情,那些人,也都該殺。
看了好一會兒手中劍,阮榮安用帕子將其擦得乾乾淨淨,而後讓一月收了起來。
將自己泡在溫熱的水中,阮榮安閉眼養神,水溫柔的包裹著她,撫慰去她所有的倦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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