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越發胡鬧。」
「先生見了我,只想說教嗎?」阮榮安上前在床邊坐下,笑吟吟看著公冶皓。
公冶皓一時無言。
有些事,縱使一直在想,他也無法給出答案。
「先生,我明日便準備走了。」
沒等到回答,阮榮安也不急,轉而道。公冶皓病重,她覺得更要加快行程才行。
公冶皓霎時抬眼。
如意,是改主意了嗎?
心中驟然一痛。
「好…」
他口中緩緩道。
「先生真的沒有什麼話想說嗎?」阮榮安捏著團扇,平靜的問。
公冶皓唇角微動,話還未開口,溫熱的指尖就按在了他的唇上。
「先生,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
「我想要聽真話。」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別人騙我。尤其是所謂的善意的謊言。」阮榮安話語中不覺帶上了些許冷意。
她從小就承受著父親的冷淡和繼母的疏離,可在所有人眼中,他們對她都是極好的。這種感覺有多折磨人,她知道,她相信公冶皓也知道。
說完,阮榮安就收回了手,只覺公冶皓的唇都是涼的。
她沒有再說什麼,公冶皓也沒急著再開口,之後就是許久的寂靜。
公冶皓垂著眼,他懂阮榮安的意思。
「如意……」
公冶皓這一生,鮮少有欲言又止的時候,那寥寥的幾次,仔細想來,都是在面對阮榮安的時候。末了,他緩緩嘆了口氣。
「我心悅你。」
公冶皓是喜歡如意的。
他怎麼會不喜歡。
阮榮安心嘭的跳動一下,之後更是咚咚咚跳的又急又快。
她吸了口氣,只覺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總算,等到了。
阮榮安臉上漾開笑意,正要說話,卻又反過來被公冶皓打斷。
「可是如意,你又真的想好了嗎?」
「我知你從前看我亦師亦友,並無多少男女之情,眼下雖不知為何忽然改了注意,難免會有些衝動。」
「況且,我命不久矣,而且渾身的麻煩,若你我在一起,等到我去世之後,你知道自己會面對什麼嗎?」
「如意,回去吧,好好想想。」
阮榮安抬頭,公冶皓正看著她。
她作勢認真的想了一會兒,忽的粲然笑開。
「先生知道的,我不是衝動的人。你說的這些,我早就想好了。」她說,笑意漸漸變得溫柔下來,沒有絲毫猶疑,從容,卻也堅定。
「我從前的確從未想過這方面的事。」阮榮安知道公冶皓的顧慮,她仔細斟酌,慢慢的說,很是認真,不帶絲毫敷衍。
「只是先生大概小看了自己。」
「你知道京都的女郎們在私下都是怎麼稱你的嗎?她們說你是玉郎,贊你溫文爾雅,雅人深致。」
「這樣的你,若是不生心思還罷了,但凡有意,很難不去喜歡你。」
「我也只是一俗人。」
「況且,你我相處是那樣的投契。」阮榮安說著笑了起來,「先生,喜歡你,實在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我可能的確是衝動,但我有認真想過。只要一想到你,我就覺得再沒有人會比你更好了。」
「所以,先生,要試一試嗎?」
阮榮安笑起。
公冶皓默默聽完,心潮隨之起伏。
阮榮安說的坦然,她對他不算愛慕,只是喜歡,可她是認真的。
沒有人比他更好。
一想到這句話,公冶皓就覺得有熱流從胸腔溢出,很快蔓延至全身,讓他常年冰冷的身體都覺得熱了起來。
這一句話,就抵得上所有。
「那就——」
時間在這一剎仿佛被拉長。
「試試。」公冶皓一字一頓道。
阮榮安頓時就笑開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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