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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壯漢出現在蕭霖秋的視野里,對方身上背著一條死掉的羊,眼神不斷注意來往的人,仿佛是在等待什麼。

「這……」蕭霖秋微眯起眼睛,「有點眼熟啊。」

[你認識?]明憶鴻問。

蕭霖秋沒有否認,亦沒有確定,他只是說:「先去看看。」

等在路邊的男人,將羊肉放置在荷葉上,他還來不及抬頭,蕭霖秋的身影便出現在他的余光中,男人聽見他的聲音緩緩響起,「我全要了,多少錢?」

男人一時欣喜,他忙不迭抬頭看向站在身前的人,當他看清蕭霖秋容貌的瞬間,表情迅速凝固,「……蕭十九?」

男人木訥地站起身,他死死抓住蕭霖秋的胳膊,嘴裡不斷重複道:「你是蕭十九嗎?」

蕭霖秋見此狀況有些驚愕,但就在此時,明憶鴻突然掰開男人粗壯的手臂,一股蓄勢待發的殺意撲面而來。

[別!]蕭霖秋拉住對方的手,他立刻說:「……我認識他,他是慕氏的騎兵。」

聞言,明憶鴻緩緩鬆開手,警惕地盯著對方。

「借一步談。」男人希冀地看向蕭霖秋。

「好。」蕭霖秋點頭。

男人又看向明憶鴻,他低聲說:「就我們兩個。」

頓時,蕭霖秋猶豫地看向明憶鴻,而對方則是點頭,並用意識說:[我就站在不遠處,他說一句,你複述一句。]

蕭霖秋亦用意識回應,隨後他就被男人帶到了幽僻的某處。

男人止住腳步,他轉身看向蕭霖秋,其眼裡是無法消散的落寞,「我……」

「你先別急,慢慢說。」蕭霖秋安撫道。

男人點頭,他突然背過身去,脫下布衣,將背後的一道凹陷的疤痕暴露在空氣中。

這觸目驚心的一幕,令人髮指,蕭霖秋頗為震驚地說:「這……這是何時弄的?」

男人不緊不慢地穿好衣服,「這是我在出征白下前受的傷。」

「就是因為這條傷口,讓我錯失了去白下赴戰的機會。」他的語氣滿是怨恨。

當男人再度轉過身來時,其眼中落下了一滴不屈的淚水,「當初我和慕將領說過,今生我無父無母,更沒有妻子兒女,我既然是個打仗的兵,那我就要和兄弟們同生共死……可如今天不遂人願,讓我食言了。」

蕭霖秋聽過對方的自述後,同情萬分。就在他要開口安慰時,明憶鴻的聲音兀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問他,為什麼不去死。]

蕭霖秋聞言,不禁瞪大眼睛,他回應道:[你瘋了吧,哪有這麼跟人說話的?]

[能讓他活下來的,肯定另有其因。]明憶鴻淡淡解釋。

話音剛落,蕭霖秋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旋即他看向男人問:「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不知言先生一個人過得如何?」

對方搖頭,「我不是一個人……」

此話一出,恰好印證了明憶鴻的猜想。

只聽對方又說:「自白下戰役以來,我一直都在照顧許將軍的兒子……但他已經瘋掉了,想來是當初的戰爭給他蒙上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許萬安瘋了?」蕭霖秋的神情中盡不可置信。

言先生肯定地點了點頭,「沒錯。」

「能帶我去看看他嗎?」蕭霖秋問。

「可以,帶上那位跟我來吧。」

話音剛落,蕭霖秋身邊就閃起銀光,眨眼睛,明憶鴻便直挺挺地出現在二人眼前。

「這——」言先生驚恐萬分,「這是何等仙術?」

「言先生莫要驚慌,他不會傷害無辜之人的。」蕭霖秋連忙解釋道。

「……好吧,你們跟我來。」

第23章 歸棲山尋找倖存者(二)

走到青石板路的盡頭,有兩間合併的耳房映入眼帘,紅木鑄起的牆壁,被日積累月的風霜侵蝕得發黑,甚至被蛀蟲啃出了幾道縫隙。

蕭霖秋倒不是沒有見過如此破舊的屋舍,因為曾經他和母親或者兄長,親自去過不少貧民窟施粥,安撫民生,所以他也見過不少人們苟活的地方。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若是按照言先生的身份,無論如何都會受到朝廷的器重,並且還會給予他更多的俸祿與富足的生活。

而現在,對方不僅隱姓埋名一別故里,還過得如此粗糙簡陋,這實屬不應該。

「言先生,您為何不進京?」蕭霖秋忍不住問,「就算是您不願再入戰場,但也不應該這般苛待自己。」

言先生把手重重地按在蕭霖秋的腦袋上,他回應道:「陪我出生入死的人都走了,這戰場不去也罷。」

頓時,他的眸光黯淡下來,「況且,我這輩子,只效力於慕氏的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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