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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在啟明嗎?」蕭霖秋問。

明憶鴻左右轉動斗笠的白紗,[不,他們都生活在星渚。]

蕭霖秋說:「那你是怎麼來的?修復陰爻這麼大的事情,他們都不管你的嗎?」

[不是不管。]明憶鴻停頓瞬間,又說:[我做的事情,他們並不知情。]

「這......」蕭霖秋還未說出完整的話,就被明憶鴻搶斷說:[我也不願讓他們知道。]

此話一出,蕭霖秋迅速微眯眼睛,「你知道嗎?你說的話,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個不願被束縛的桀驁不馴的人。」

[什麼,桀驁不馴?]明憶鴻不禁皺眉詢問。[為何要如此形容我?]

蕭霖秋雙手抱拳,沉思片刻後,解釋說:「倒也不是貶低你的意思,就像我五歲時,也桀驁不馴過......當然,事後被我哥打得很慘。」

[此話怎講?]明憶鴻連忙接話。

蕭霖秋聞言,似乎有些不情願,他的臉頰染上羞怯的緋紅,「反正大概就是我跟我哥作對,我不希望告訴他關於自己的事情,更不願被他所掌控,所以就......」

[具體一點。]明憶鴻的語氣格外嚴肅。

「我不告訴你!」蕭霖秋轉身就走,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夠快了,但他忘記明憶鴻擁有著非人的速度與臂力。

在蕭霖秋快要被掀飛落地的瞬間,明憶鴻用靈力控制住對方,然後再將其穩穩放在地上。[抱歉,雪地太滑,沒把握住力道。]

蕭霖秋氣極用意識在對方腦海中吼道:「明憶鴻!你就是故意的!」

蕭霖秋這句話惹得對方連忙捂住耳朵,減少震盪。

[我......沒有。]

在事情快要變得不可控時,江清月就從屋內走出。

女子的神情有些落寞,眼神空空,似乎聽到了什麼駭聞。

三人進入後院的一間不起眼的屋舍,準備聽江清月轉述屋內發生的事情。

在切入主題前,女子頗為疑惑地問:「你們方才在打架?」

「沒打架,我們只是在爭辯。」蕭霖秋有些憤懣地說。

江清月問:「爭辯什麼?」

蕭霖秋的「沒什麼」剛說出口,明憶鴻便遞出一張紙交給江清月。

紙條上寫著幾個字,「他幼時的桀驁不馴。」

蕭霖秋見狀,迅速扯回紙條,並銷毀殆盡,他震驚地看向明憶鴻,[你哪來的筆和紙?]

明憶鴻指向門口邊的寫字檯,江清月看向字台,她連忙解釋:「哦,其實這裡是我曾經練字的屋子,雖然後來我沒興趣練習,但下人依舊會及時更換上面的東西。」

下一秒,江清月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要說十九的桀驁不馴,那當然還須是在他六歲那年——」

「清月!」蕭霖秋快速出聲,欲圖制止對方說完話。

可江清月反而興致彌增,她輕輕說:「當初他和林不逑拌嘴打鬧,結果不小心把床榻內側的板子,砸陷進去了,當時他們兩個誰也沒敢說出去,於是我們心大的蕭十九,便就著砸爛的床榻睡了一宿。」

「第二日蕭相聽丫鬟說,蕭十九突然消失不見,這惹得所有人滿院子找他,甚至蕭伯伯被嚇得,連早朝都沒去,最終在上三竿時,剛睡醒的蕭十九才從床榻凹陷的縫隙中爬出來,聽說當初蕭相看見後,臉都氣白了!他當時立馬就抄起掃帚,追了蕭霖秋一整條街!」

「所以呀,他哪是什麼桀驁不馴......明明就是怕蕭相,每次他能硬氣半晌,就已經是他最大的出息了。」江清月刻意把「桀驁不馴二字咬得很重。

顏面全無的人,恨不得現在就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和被人強行撤掉遮羞布有什麼區別?

「你真的——」蕭霖秋看著江清月欲言又止。

他不知為何,內心的某種複雜情緒再度翻湧上來,他一下子就酸了眼眶,但為了掩蓋情緒,他不得不強裝鎮定地吐息。

而一直沉默不語的明憶鴻,在此時用意識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看來是你不懂桀驁不馴的意思。]

蕭霖秋被氣笑一瞬。

「夠了。」蕭霖秋使勁渾身解數說:「我們該說正題了。」

如果蕭霖秋再不把話題拉回來,他的老底不僅要被掀乾淨,還會被明憶鴻這個不解風情的人,抓住奇怪的重點理論一通。

況且,過去的話題,對於現在的他而言,是沉重的。

江清月收回笑容,「言歸正傳,父親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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