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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徐禮安瘋癲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話音未落, 明憶鴻便轉動劍柄, 直封對方的脖頸。

鮮血噴涌而出的瞬間,徐禮安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脖子, 眼裡滿是不可思議。男人失力倒地,扭曲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這全都是我的錯嗎?不......若不是他畢錦川......我也不會走到今天的死局!對.......沒錯, 都是他的錯!哈哈哈哈——」

男人雙目猩紅,伸手指向明憶鴻,「那個人說的沒錯......」

「我對上你, 沒有任何勝算.......是我自不量力了......」

許禮安的聲音漸消, 氣息亦隨之散盡。

明憶鴻收起劍鞘,轉身朝建德城內的金光看去,旋即,他便化為一縷銀光, 消失在此處。

天邊泛起一抹白光,長夜闌珊,昔日繁華明亮的皇宮,如今卻在一夜間,變得荒涼冷清。

畢聞青根據許萬安的判斷,順利攻破皇帝的寢宮,雖然對方並未逃離棄城,但現在也不可掉以輕心。

畢聞青手持鐵劍率先帶兵入室,空蕩安靜的寢殿內,響起棋子落地的聲音,「嗒、嗒、嗒——」

在他們猶豫是否要深入勘察時,前方的人突然點亮身旁的燭台,畢錦川滄桑的容顏映入眼帘。

「你還是來了。」畢錦川自顧自地喃喃道。

他不斷撥弄手邊的黃米,嘴角露出諷刺的笑容,「黍離之悲......憑什麼!」

下一刻,畢錦川將托盤中的黃米悉數拋出,顆顆米粒散落在各個角落。

畢錦川搖晃著站起身,「畢聞青,究竟憑什麼?憑什麼你事事都要壓朕一頭!」

「瘋子,事到如今,難不成你還有什麼難言之隱?」畢聞青冷眼盯著對方,然後他又說:「大梁走到這一步,不都是你做的孽嗎!」

「朕沒有!」畢錦川幾乎是立刻駁斥回去。他的雙目微紅,固執道:「大梁的昌盛繁榮,都是朕所成就的!是朕拿自己的命換來的!」

「......但總有不識好歹之人,總妄想絆倒朕、拖朕下台......可朕偏不!你和他們一樣,都是愚不可及的蠢貨!」

畢聞青面不改色,他側身示意身旁的侍衛圍住畢錦川,但被包圍的人沒有絲毫懼怕之意。

畢錦川繼續說:「帝王膝下,多生涼薄與偏見之人,朕五歲時,險些餓死在冷宮中,期間沒有一個人在意過朕的死活,包括朕的母妃。」

「儘管如此,朕卻誤以為,只要能變得優秀、聽話,母妃和父皇就能看見朕,可朕錯了,即使朕成為眾皇子中最卓越的一個,即使朕事事都遵從他們的話,可他們的目光依舊沒有從你的身上移開.......」

在場的眾人聞言,皆陷入沉默。

「他們要讓朕往上爬,坐高位,朕都聽了,可為何——他們永遠也不會聽朕說了什麼!」

元昭三十八年,畢錦川十四歲,那年冬日,畢聞青落水事件闔宮皆知,而眾人紛紛將事件的主謀,指向孤立無援的畢錦川。

尚不知事件來龍去脈的人,被父皇嚴厲地問罪懲罰。

寒冬臘月,畢錦川渾身是鞭打的痕跡,少年衣裳單薄,直挺挺地跪在青雲閣的前殿。

當時的皇帝格外尊敬青雲閣內的功臣及其赫赫功勳,於是他多次教導膝下的子嗣,當有登青雲之志,不可產生浮躁妄念。

乖順的畢錦川將父皇說的每個字,都記在心頭,所以他跪地的姿勢格外標準,以此彰顯他的敬畏與尊重之心。

在青雲閣連跪兩日後,畢錦川最終因病,被宮人送回寢宮,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但不願就此屈服的少年,多次同旁人解釋那場意外,可沒人在意他說的什麼,他們只知道,這個廢物皇子,是不受寵,亦不受尊重的。

面對無法抹去的謠言,畢錦川第一次,感受到無力與不甘。

聽完畢錦川的話,畢聞青的神色暗淡下來,「其實那個冬日,是我自己不慎跌入了湖中......」

霎時,畢錦川的臉色大變,「為什麼?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說出來!朕為何要因為你,受那些莫須有的罪!」

「這很重要嗎?即使我說出來,也改變不了你骯髒的出身。」畢聞青淡淡說。

畢錦川的神色怔愣,他就像瘋了似的朝畢聞青的方向抓去,卻不料攔住他的守衛,拿鐵劍徑直刺穿他的胸膛。

當畢錦川感受到自己的胸口湧出股股暖流時,冰涼感遠比疼痛先來一步,他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胸口,淚流不止。

「朕最執著的事情,原來在你眼裡,竟是如此微不足道......」說完,畢錦川從口中吐出鮮血,「朕不甘心——朕明明擁有一個最鼎盛的……」

到頭來,還是畢錦川太想證明自己了。

與此同時,忽然出現在門外的少女,手持長槍,其迅速躍上前,慕婉抬起長槍挑下畢錦川頭頂的通天冠,這意味著對方此後再無資格坐上皇位。

「混蛋……你還我兄長!」慕婉聲嘶力竭道,她的淚水已經濕潤臉頰,她轉手又用長槍捅穿對方的身軀,但她的第二槍即將揮落時,卻被畢聞青硬生生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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