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霖秋的語氣逐漸急促,「我沒騙你們!是真的,那壁中人的臉,就長我這樣。」
淵的笑聲緩緩停下來,他抹掉眼角的淚水,然後打量蕭霖秋半晌,見對方的表情不像開玩笑時,他才試探問:「……真的?」
溯欲伸手拉住蕭霖秋,「你跟我們走。」
撲面而來的寒氣讓蕭霖秋不禁打顫,好在溯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後,連忙收回了手,才不至於讓蕭霖秋被陰氣入體。
「去哪?」蕭霖秋問。
一旁的淵快步朝左側走去,男人止步於雕像前,眨眼睛,一張符紙迅速出現在淵的手中。
「陰陽生,復還開!」
隨著淵的聲音消散,塑像逐漸解體,白光乍現過後,蕭霖秋眼前緩緩出現一把樂器——築。
「走。」淵催促道。
淵的聲音將蕭霖秋的思緒拉回,他木訥地點頭,又跟著二人一道離去。
但在蕭霖秋即將要踏出洞窟的剎那,他無意間瞥見,在右側壁畫的一角,明顯有處空餘的位置。
蕭霖秋本想細觀幾下,但迫於淵的呼喚聲已經響起,他不得不加快速度追上二人。
「我現在還要去鬼城一趟。」蕭霖秋說。
快步走在最前面的淵面不改色,「現在外面早就亂成一鍋粥了,你去了也是添亂。」
「鬼城也發生暴亂了?」蕭霖秋問。
淵肯定的點點頭,他緩緩說:「方才我們找完宗主後,在路上遇見了其餘的同伴,聽他們所說,大概是有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攪亂了鬼皇的計劃,所以鬼皇不得不打開瘴氣,彌補所謂的損失。」
「明希羽?」蕭霖秋自言自語道。
彼時,淵轉過頭看向蕭霖秋,眼神中帶著幾分探索意味,「哦?你認識那個女人麼?」
「嗯。」蕭霖秋毫不遮掩的點頭。
淵喃喃說:「不過也奇怪,那女人竟沒有被鬼皇的兵捉住,莫非……她對鬼皇的行動了如指掌?」
對方的這番話,蕭霖秋雖然悉數聽清,但他沒有作出任何回應。
頓時,蕭霖秋突然想到某件事情,他立刻出聲詢問,「對了,你們可知在鬼城城門之上,有個白髮男人被淨魂釘困住……」
「白髮男人?」淵微微蹙眉,他疑惑地看向身側的溯,問:「方才路過時,你見過這個人嗎?」
溯遲疑半晌,才緩緩點頭,「那是由枯骨幻化成的屍首。」
此話一次,蕭霖秋繃緊的內心瞬間平復下來,由於落差感太大,他遲頓察覺自己正渾身冒虛汗。他自言自語道:「……不是就好……」
與此同時,淵將蕭霖秋的所以動作盡收眼底,他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一抹好奇之色,「怎麼?你是在擔心某個人麼?」
這句話從淵的口中說出,蕭霖秋總覺變了味,他遲鈍地說:「……他是我朋友。」
「哦,原來如此。」淵收回探究的眼神,他轉而扭轉話題,「好吧,那你現在先跟我們去見宗主,要快。」
「好。」
蕭霖秋跟隨淵二人穿過山泉瀑布,在野花幽徑的盡頭,儼然佇立著一座輝煌碩大的宮殿,這座宮殿的建造,與周圍的環境產生極其強烈的割裂感。
暖陽慷慨地灑落光芒,照在蕭霖秋身上,可在他的余光中,他看見溯正停滯於身側的陰涼處,對方似乎格外牴觸太陽的光亮。
「溯就不過去了,我們走。」淵對蕭霖秋說。
蕭霖秋不動聲色地打量二人,他見淵能夠自如地站在陽光下,可溯不能,難道淵不是鬼魂所化的?
想來淵看出了蕭霖秋的疑惑,他主動解釋道:「我不是鬼,我還活著呢!雖然溯是鬼魂,但這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相處。」
「可……你不會被陰氣入體嗎?」蕭霖秋的聲音越來越小,生怕惹對方生氣。
「不會啊。」淵的臉上染起笑意,「我們可是雙生子,溯可不會傷害我這個弟弟。」
「是這樣啊。」蕭霖秋似懂非懂地點頭,他不再追問下去。
至此,二人趁著陽光踏入宮殿,蕭霖秋看見在宮殿上方掛著一個牌匾,上面刻著「雲水居」三個大字。
淵緩緩停下腳步,他扣手喚道:「宗主,我帶了一個人來,他可能和您的過去有關。」
聞言,蕭霖秋不禁睜大雙眼,不等他回神,正殿後方傳來一道冷漠的男聲,「不見。」
蕭霖秋本以為,今天將難見對方的廬山真面目,可身側的淵從容不迫地開口:「還望宗主莫要任性,您後山地里的紅薯還未熟,況且如今局勢緊張,您不可只顧口腹之慾。」
聽到「紅薯」二字,蕭霖秋被嗆了幾下,他不可思議的看向淵,對方的表情卻是一本正經。
彼時,那個聲音又響起,「不行。」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