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寡婦得意洋洋,「家裡有兩個孫子,我可不就得多算計算計。我兩孫子以後娶媳婦的錢都有咯。」
本來沒鼻子沒眼的事情,被她一吹噓,就成了真的了。
也是最近拆遷的風,把大家的心都吹得飄起來了,拿小錢博大錢,換一個暴富未來。
她兒媳婦笑著誇讚她婆婆厲害,是個能幹大事的人。
錢寡婦朝著對面努努嘴:「咱們這房子一賣,再買一套,也能離那邊遠遠的,跟個定時炸彈一樣,我就怕我大孫子跟著倒了霉。」
雖然大家都說沈浪、江燦好,可石榴巷子的人忘不掉沈浪江燦揍人的恐怖樣。和他們當鄰居,太窩憋了,整天跟個孫子一樣的賠笑,就怕惹人不開心了,啥都不敢幹。
兩大孫子晚上都不敢在院子裡鬧騰,生怕惹了沈浪。路上碰到沈浪,都被嚇得不敢吭聲。她瞧著都心疼。
江燦也是沒想到錢寡婦能幹出這種大事情,趁著這個拆遷的熱潮,她把石榴巷子的房價都漲上去了。
她看著自家的房子,還是想賣了,雖然如今好賺錢了,但五萬塊錢也是一大筆錢吶,想要蓋房子,隨便買個地皮就能蓋!
等沈浪吃滷雞爪的時候,把隔壁孫芳芳的話重複了一遍,她道:「賣了吧,給你買輛摩托車,再給我買個金鐲子。咱們想要蓋房子,隨便在城中村買個地皮就行,蓋上三層小洋樓,到時候騎著摩托車去哪裡都方便。」
沈浪雞爪都不吃了:「我回你這個院子的路上遇到了你,也是在這個院子裡結婚,這裡是特殊的,你現在要賣了這院子?」
江燦伸手攬著沈浪的脖子,紅唇湊到了他的唇邊,但他剛吃了雞爪子,都是油,實在下不去嘴,她親在他的眉心:「阿浪,是緣分讓我們相遇,未來,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對我而言,有你在的地方,才是特殊的。不是嗎?」
五萬塊錢啊,不賣白不賣!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沈浪被哄住了,「是。」
雞爪也不吃了,抱著江燦回屋睡覺,當然,臉得洗,牙得刷。
第二天清晨,家裡來了一位很特殊的客人,縣委副書記張德明帶著妻子和兒子來了家中。
兩人提著各種禮品,一到家中,就讓小兒子賓賓感謝沈浪和江燦二人。
賓賓又黃又瘦的,看著三四歲,根本不像是個六歲的孩子,他害怕的躲在張德明妻子黃穎的身後。
黃穎安撫他:「賓賓,謝謝哥哥姐姐,因為他們,你才能被找回來。」
張德明和黃穎懷孕生子晚,快四十的高領才生了賓賓,一家人把賓賓當成心肝寶貝的疼寵,結果在賓賓四歲的時候被人拐走了。
當時是老人帶著孩子,因為孩子丟失,老人自責不已,日夜以淚洗面,眼睛都哭瞎了。
兩口子為了找兒子,工作耽誤了,散盡了家財,三年過去了,什麼都沒有找到。
如今,他們快要放棄了。
竟然出現了轉機,大學名額頂替案爆發了。
張德明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竟然還能牽扯到他,沈伯揚為了當縣委書記竟然讓人拐走他兒子。
他們兩口子這些天都在跟著警察一起去找孩子,在一個山村里找到了賓賓,他們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個背著大背簍、光著腳丫子的小孩就是他們的孩子。
本該幸福的在爸媽身邊長大的,卻被有心人拐賣到這個地方,如果不是沈浪和江燦,他們這輩子可能都沒辦法找到賓賓。
他們賓賓一輩子恐怕都要在這個山溝里。
沈浪、江燦是他們家的恩人。
江燦看一眼就知道這孩子被拐後日子過得很不好,她把人請進家中,拿了自己做的小零食給賓賓。
賓賓膽子很小,縮在黃穎的身後。
黃穎摸摸賓賓的頭髮,摟著他,「賓賓膽子小。」
前兩年,賓賓在買家過得還行,那家人把賓賓當兒子養的。去年,買家家中生了兒子,賓賓的地位一落千丈,六歲的小孩洗衣做飯餵雞餵豬,哪一點沒幹好,還要挨打挨罵。
江燦把果乾和肉乾遞給賓賓,笑著說道:「這是姐姐做的,賓賓嘗一嘗。健健康康的比什麼都好,賓賓以後會平安順遂一輩子的。」
黃穎也希望孩子未來平安順遂。
張明德夫妻還沒有走,家裡又來了一個打扮洋氣的中年女人想來買房,對方昨天就來過了,姓萬,她態度很高傲,看著就是一個有錢的主:「開個價吧,多少錢願意賣。」
沈浪看不慣對方的態度,「十萬塊錢。」
萬女士又不是傻子,肯定不干啊,最後談到了七萬,她戴上墨鏡:「下午去過戶。」
等她走了以後,江燦和沈浪對視一眼,賣!
張明德:「這院子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