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衣裳穿好之後,她已經一掃陰霾,面露滿足,正準備走出房門,餘光卻看見了她剛才脫下來髒污的衣裳。
這時她遲鈍的腦子才開始轉動。
差點忘了。
自己怎麼解釋身上干透的衣裳?
且不說她現在沒了鮫珠,沒法做到用靈力蒸乾。
單單她作為一隻剛化形上岸的小人魚,就已經不能隨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在那個男人面前。
就算她現在就算從白蚌中拿出一套一模一樣的衣裳,也不合理啊。
想到這,沐阮阮皺起了小臉,看了看身上乾乾爽爽的衣裳,又看了看凳子上的髒衣裳她愁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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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漠祗緩緩收氣,一個周天的功夫已經完成。
他眉頭緊鎖,還是沒能將那個被堵塞的筋脈衝開。
他緩緩伸手,手心只冒出一簇小小的藍色火苗,看著蔫蔫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滅掉。
他略帶煩躁的推開了房門,目光卻凝向了某一處。
看著正在砍柴的大虎,他帶著躁意朝他招了招手。
大虎不安的吞了口口水,然後走到了他的面前,「哥哥……」
司漠祗抬了抬矜貴的下巴,指向浴房方向,「她一直沒有出來過?」
大虎看著煞氣滿滿的司漠祗,怯生生的小聲道,「嗯……而且漂亮姐姐已經在裡面待了兩個時辰了……」
司漠祗煩躁的眯了眯眸子,也就是說他運功一個周天的功夫,她都待在那裡?
又耍什麼花樣?
他面無表情的邁步向那邊走了過去,骨節分明的手指頭敲了敲門。
扣扣——
忽然聽見一聲敲門聲,正蹲在一個小角落雙手環抱著自己的沐阮阮愣了愣。
摸了摸身上依舊濕噠噠的衣裳,沐阮阮委屈巴巴的咬了咬嘴唇。
她已經將髒衣服放回了蚌中,然後將身上乾淨的衣服打濕,試圖用體溫來將衣服烘乾。
等差不多幹了她就出去,這樣用體溫捂乾衣裳的時辰也就能對上了,她也就不會露餡了……
但感覺兩個時辰都過去了,身上的衣服依舊只是半干。
人魚一直呆在水裡,按理來說這種溫度對她來說完全可以適應。
但問題是現在成了人,不但是魚尾變成了人腿的區別,就連能夠接受的溫度都發生了變化。
她現在只感覺渾身冰涼無比,這還是她頭一回體會到「寒冷」。
扣扣——
敲門聲還在持續,並且有越敲越快的趨勢。
沐阮阮無奈的揪著小臉,倚著屋沿緩緩起身。
她甩了甩有些發昏的腦袋,遲緩的走到門口開門。
對上司漠祗漆黑的眼眸,沐阮阮慢吞吞的眨了眨眼睛,「怎麼了?」
司漠祗眯了眯眸子。
少女只探出了一顆小腦袋,但那張千嬌百媚的小臉蒼白,就連唇瓣也喪失了血色,看著弱柳扶風惹人憐愛。
他沉聲開口,「你怎麼還在這?」
沐阮阮癟了癟小嘴,「衣裳還沒有干……」
聞言,司漠祗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他沉著臉,一把將門打開。
只見少女身上的衣裳濕噠噠的,還緊緊的貼在了她的身上,勾勒出她飽滿誘人的身形。
但她的臉色實在是差到了極點,開門而引起的一陣風,讓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少女忍不住咬了咬毫無血色的下唇,單薄的身子幾乎就要站不住了。
司漠祗皺著眉頭,邁步跨入了房內,隨手將門關了起來,站在門外的大虎被他關門聲嚇了一跳。
他的大掌抓住了少女纖細的胳膊,這冰涼的冷意讓他的眉頭皺的更緊。
涼的瘮人。
沐阮阮也被他嚇了一跳,嬌軀一顫,磕磕巴巴的小聲問道,「你,你幹嘛?」
司漠祗語氣不善,「你就這樣一直穿著濕衣服?」
沐阮阮不明白他的語氣為什麼這麼凶,她有些委屈巴巴的癟著小嘴解釋道,「嗯……不過現在已經半幹了…」
司漠祗從上往下的將她掃視了一遍。
沐阮阮只感覺從他抓住她手臂的位置開始,一股溫熱的暖流開始四溢開來,蔓延至她的全身。
而且她身上的衣裳已經在轉瞬之間干透了!
她有些遲鈍的睜大了眼眸。
這是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