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錦郁哭紅了眼,哽咽說:「爸爸你不怪我嗎?」如果早一天或晚一天,又或者那天她親自接爺爺,不將爺爺交給網約車,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苗強搖頭,「沒有人希望發生這樣的事,可能是你奶奶和弟弟想爺爺了,用這種方式帶他走。不要自責,閨女,當爹的心疼啊。」
苗強紅了眼眶,用手掌抹淚,「反而爸爸對不起你,這幾年忽略你的感受。」
苗錦郁搖頭否認,她從來沒這麼覺得,苗強很辛苦,要養欣欣,要從早到晚待在餐館,苗錦郁不希望爸爸因自己產生罪惡感。
苗強絮絮叨叨說很多,這幾年有了欣欣後,他想著姑娘大了,可以少操心,每次關心她,她都說好,很好,得到肯定答覆,苗強自然而然相信她,不去深想。說起勸她相親,著急,也是擔心她一個人生活沒人照顧。他說以後不會再提,只要她開心,怎麼樣都好。
父女倆這兩年多少有嫌隙,只是沒找到契機,苗強以為是因他催婚而至,實際上是苗錦郁自我拉扯,看著痛失家人沒有在苗強身上留下半點痕跡而埋怨,是她內心深處的陰暗念頭,實際她知道,並非這樣。
苗強說:「比起無止盡的痛苦,爺爺肯定希望,我們把日子過好,是不是?」一個意思,她不希望苗強因她愧疚,難過。同樣,爺爺也這麼希望。
那天喝到十點多,她回家了,第二天鬧鐘響起,她起床,去銷假上班。
下屬們都笑著與她打招呼,玩笑話問她休年假去哪兒玩了。只要她的笑夠真摯,誰又能知道她真實經歷什麼。
她說帶小孩出去度假回來,小孩五一沒玩開心,在家裡鬧騰,所以又帶著出去玩一圈,她滿意了,媽媽才能接著上班。
苗錦郁對所有人都一如常態的微笑,玩笑,保持親和力,唯獨他,生疏,客氣,冷漠。絕不和他待在同一空間,避之如蛇蠍。
當陌生人挺好,她沒精力和他一直吵,也沒有想和他做朋友的念頭。她和他是兩種極端性格,如果不是當初有宋嶺樂,她和他不可能做朋友。就這樣,公事公辦,無事漠視的狀態,挺好。
苗錦郁覺得無所謂,維持面上的和平就行。
但銷假第二周,她和梁司聿在會議上爆發矛盾,是她始料未及。那天會議上,梁司聿要投資一部商業電影,在會上提這事。
酒店寒冬剛過,集團重振行業都力不從心,他的手伸太長,伸到影視圈。鄭意豐為首的一行人反對,包括苗錦郁。梁司聿向各位解釋這部影片的潛力,他說一定能爆火,並藉此加強品牌效應以及進一步擴張。
「酒店+電影」的點播影院式酒店概念不是沒有公司做過,都是虧損居多。
鄭意豐說話委婉,只說可以再商議,再研究方案可行性。
「梁總,可以再斟酌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