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聿寫的小作文里,有一條是吐槽服務員拿顧客手機強行好評。拿的苗錦郁的手機,說是新店,急需好評,苗錦郁心軟,應了。隨意拍兩張準備客觀評論時,服務員說:「我來吧。」趁人不備之時,已經快速操作好,再還給她。
她有些不悅,心想算了,出來吃個飯,開心更重要。
「發好沒有,我點播放了?」苗錦郁先前按暫停,等著他發送放下手機後才按播放。
電影是個溫情音樂片,才幾分鍾就讓她紅眼,淚光閃爍,輕輕啜泣。那句——在愛的記憶消失以前,請記住我。讓她徹底暴哭,梁司聿默默給她遞紙,回憶相識這些年,好像從沒見她人前落淚。
即便那天,她也強忍著,回酒店收行李時獨自落淚。
她任由眼淚淌,看著滾動的片尾幕後名單,梁司聿那瞬間有陣衝動,想摟她入懷,在手伸過去時理智,輕拍她的背安撫。
宋嶺樂說他慫,這個年紀卻承擔不起一份喜歡的風險。
可越是喜歡,越發現,每一步須得小心翼翼,才不至於陷入四面楚歌,一無所有。
賭不起的,他們怎麼會覺得梁司聿賭得起,怎麼會覺得,失敗於他,是灑灑水的瀟灑?
——
苗錦郁要出長差,長達一周。她走後沒多久他就聽秘書說鄭意豐也去了。他問鄭意豐去做什麼?秘書耐心解釋,鄭總巡店,那個酒店是很早就安排好的行程。
梁司聿浮現煩躁,但他走不開。左思右想只能找上唯一的自由職業者,程久桉。
「最近忙嗎?」
程久桉很警惕:「做什麼?」
「最近有個活動,需要試睡官體驗,我報差旅,去嗎?」他報出地址和差旅標準。
程久桉呵了聲,「我沒睡過酒店?閒得慌?」
「還有事沒,沒有我掛了。」
梁司聿著實說不出口,發微信給他,程久桉發了一連串的哈哈哈哈,他願意去,甚至可以付費去,有樂子誰不愛看。
梁司聿忙完手中事宜,開了兩個會,快到下班點時,想問問苗錦郁落地沒有,拿起手機又想起她沒給人拉出來,幽怨打開郵箱。
苗錦郁收到郵件時,正洗完澡,以為是什麼工作內容,發件人來自梁司聿,內容僅兩句【到否,安否?】
她回復【到,安。】
梁司聿秒收,嘴角抽搐。這人沒有一點自覺性,絲毫不提將人拉出來?他回復【已閱。】
苗錦郁不再回復,和下屬出去覓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