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錦郁接過行李時仍帶著氣兒,他要抱,她不讓,「我回來前,你要把人哄好。」
「好好好,我妹我知道,好哄。」
但當事人吃味,「宋嶺樂就這麼重要,她不高興,我也得遭牽連?」
「不是你惹的事,怎麼還委屈上了?」她拒絕離別一抱,絕情轉身,走了兩步後扭頭,人還站在原地,她招招手,示意人回去。
出差在鄰省,為了讓梁司聿送,她特意錯開大部隊,自行出發。高鐵三小時,其他人已經到酒店,她才出發。
高鐵出發後,她得以空閒看手機,【到了保平安,好好休息。】
接過行李沒擁抱,沒覺得不舍,閘機前對視最後一眼,只覺得兩三天而已,沒必要難捨難分。無論什麼職業,出差是常事,要習慣分離,也不能放大分離情緒。
但上車後看到他的消息,有些後悔,為什麼要拒絕擁抱呢?
【等我回來,再等你回來,我們去看演唱會。】
她出差回去後第二天,他要去紐約。他們在一起,都沒有好好約會,突然就浮現一陣虧欠,後悔離別時置氣。
她也是在得知他提早出發,才深刻感知到接下來小半個月都見不到他。起先只覺得,都是成年人,沒那麼多濃到膩的情緒,不需要時刻黏在一起。大家的生活是交集,而非重疊。
所以,小別勝新婚嘛,沒關系的。
可當真分別,不舍情緒像臍帶繞頸。
【聽說他們那兒芋泥酥挺出名,我到時候給你帶。】
【嗯。】
和鄭意豐出差,她其實不太情願,但去即將建造的酒店實地考察,與業主方洽談,是她的份內工作,她不能不在。
在此期間,鄭意豐仍舊獻殷勤,給她送早餐,拿傘,擋酒,諸如此類的紳士,恰如其分。話說得絕,態度也明確,行為更堅定,怎麼鄭意豐就陰魂不散,有意無意招惹她?
她只當普通同事相處,和他相處必定拉第三人。
出差當天晚上,下屬邀她喝一杯,私下裡,她儘量保證親和力,不好拒絕,便應約。等到卡座才發現,除了三四個下屬,卡座最中央坐著鄭意豐。
周遭敬酒不斷,看到她時,忙招手,下屬眼力見到位,立馬往邊上挪,在他身側留出空位。
苗錦郁無視,勉強坐沙發扶手。她刻意隔著距離,但鄭意豐像是看不懂,非要招呼她和自己上一輛車。三輛計程車,只剩他們落單,坐一輛。不是他們故意還是無意,他們倆的獨處空間,不適的只有苗錦郁。
梁司聿給她打視頻,她掛了,【在外面,和下屬們喝了點,回去給你打過去。】
【喝得多?】
【沒有。】
她怕人不高興,極力表現熱情:【你呢,在幹嘛?】
【剛洗完澡,躺床上。】
一如普通小情侶的聊天,一件普通事能聊很久。鄭意豐也不打算冷場,找話題和她聊,苗錦郁敷衍,保持僅有的禮貌。
「叔叔的店,最近生意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