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相悅看著她的神色,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羞澀,反正笑起來倒是挺甜蜜的,心裡忍不住嘆口氣。
她臉上笑笑,點頭回答道:「有啊,今天正好有個住在VIP的病人要出院,你要的話我就給你開轉床,那邊空出來後就讓你過去,我今天有手術,你有什麼問題想了解的,可以找值班醫生。」
對方邊聽邊點頭,聲音柔柔的應好,道了聲謝。
徐相悅頓了頓,繼續道:「你家屬什麼時候過來?」
「下午,我老公說下午就過來。」說到丈夫,她的眼睛更彎了。
徐相悅這次內心情緒毫無波動了,點頭應了聲好,交代道:「他來了你就讓護士去叫我,如果我不在,可能是還在手術室沒回來,你讓他多等會兒,等我過來跟你們聊手術的事,要簽字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有點擔心,怕回來的時候見不到這人的家屬。
老婆遭罪成那樣,媽呀,腸子掉出來了誒,痛得要死,他居然能為了加班,就讓她一個人來醫院?
什麼破班啊,這麼離不得某一個人嗎,還是說分分鐘上下幾千萬上億?
徐相悅覺得自己很難不帶任何有色眼鏡去看待這個素未謀面的「丈夫」,只是出於職業素養,沒有表現到臉上,只強調道:「手術一定要有家屬簽字才可以做的,如果你老公沒空簽字,家裡其他能做主的人,比如爸爸媽媽也可以,你這個一定要做手術,早簽字早安排,早做就早解脫,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對方笑著點頭嗯了聲,跟她保證一定會和丈夫說的,徐相悅這才鬆口氣離開。
手術一直做到下午三點多,吃午飯的時候,她給護士站打過電話,問16床換床沒有,護士說換了,現在是48床了。
等她從手術室回來,再問48床的家屬來了嗎,辦公護士說沒注意,她只好跑去病房問病人。
對方很抱歉的說還沒來,解釋說是:「他突然有工作要處理,要遲一點,麻煩醫生你再等等,不好意思啊。」
徐相悅心說我有時候說話真的很難聽的,你小心我……
「等他來了讓他到辦公室找我。」她溫聲囑咐了一句,等關上門往回走了,才忍不住皺著臉重重呼出口氣。
一位病房的責任護士見她臉上表情扭曲,哈哈笑了兩聲,問她:「徐醫生你幹嘛,吃錯藥啦?」
「我要是真吃錯了藥,立馬請病假回去躺著。」徐相悅翻了個白眼,話到嘴邊又懶得說,擺擺手繼續走了。
回辦公室坐了兩個多小時,都到了晚上下班時間,天色已經漸漸變暗,48床的家屬還是沒有來,她已經處理完手頭幾乎所有工作,在辦公室進進出出,等得脾氣都沒有了。
汪清秋還問她:「你不是下夜班麼,怎麼還在這兒,不怕猝死啊?」
她低頭看著聞度發過來的餐廳位置,嘆口氣,蔫巴巴的說:「本來想等48床的家屬來做術前談話,這不沒等到麼。」
她本來的打算是,和病人家屬談完,把字簽了,再回去洗個澡換個衣服,再出門赴約,可是現在看來,她能不遲到就已經很好了。
想到計劃被打亂,徐相悅不由得苦笑,算了,就這樣吧。
汪清秋眉頭一皺,打開電腦看了一下48床的病歷,扭頭對徐相悅道:「你回去吧,家屬來了我跟他們談。」
頓了頓,又說:「她自己的身體,自己都不愛惜,家屬也不愛惜,輪不到我們著急,反正是擇期手術,等得起。」
徐相悅感覺自己就是在等這句話似的,汪清秋話音剛落,她立馬就起身走人,「那就麻煩主任了,拜拜。」
時間已經有點晚,再回去換衣服是不可能了,但她還是洗了把臉,化了個簡單的淡妝,好歹氣色看起來明亮些。
一旁準備下班的護士扭頭過來打量著她問:「嘖嘖嘖,徐醫生打扮得這麼漂亮,晚上要去約會啊?」
「那倒沒有。」徐相悅將口紅蓋子咔一聲合上,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淡淡的道,「一起吃個飯就是約會了的話,那未免對約會的要求太低了。」
對方立刻抓住重點,「哇!這麼說就是和男的去吃飯咯?但又不是約會,所以是相親嗎?」
徐相悅:「???」
「當然不是!」她無語的推開對方都快要貼過來的臉,「同學聚會而已!」
「啊?同學聚會而已啊?」對方一聽就立刻表示沒興趣了,轉頭跟其他同事罵起自己最近一次高中同學聚會,「無聊得要死,一個個都在炫耀,炫鑽戒炫老公曬兒子,勸我買首飾,我說我上班戴不了這些買了也沒用,她們就開始說
我工作多不好吧啦吧啦,不是,這話我自己說行,她們說不覺得太冒昧了嗎?!」
好歹也是大三甲的護士,在編的,起碼是個鐵飯碗,而且科室效益好的時候她收入也不差,雖然現在看著也降績效吧,但瘦死駱駝比馬大,她好歹不會餓死。
當然最氣的不是這個,而是她們說護士這份工不好的時候那種神情語氣,好像當護士就低人一等似的,「還說我要是當時再考多一點分就可以當醫生了,真離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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