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若疑心他雲家,又怎麼能忍受首相與亞相私下往來?
可兩家門前不知有多少人瞧著,人既遞了手刺,便不可能直接推拒了,何況雲家書香門第,禮便是不可廢。
不知道這一趟,蕭家來是凶還是吉。
他實是不放心,便朝著祖父院子裡去了。
遇見了同樣來請安的幾位哥哥,其他哥哥均已起身,只有六哥哥還跪在大堂之間尚未起身,祖父也像
沒有他這個孫兒一般,只坐於高堂之上,一隻手撐著腦袋作假寐之態一言不發。
雲鶴進來,也對著祖父行了大禮,老相公慢慢睜開渾濁的眼,對著雲鶴露出笑容來,「快起來鶴兒。」
「六哥哥這是?」
雲鶴目光掃過幾位哥哥,均搖頭表示不知,只聽祖父道,「可知錯了?」
雲六郎搖頭,只撲在地上,「孫兒不知。孫兒最近都在院子裡,養的鬥雞也被吃了。」
雲六郎突然想起,莫非是表妹告了狀,對祖父講了那日他攔下表妹之事。
他心下忐忑,將凍得發涼的手往袖子裡一裹,想著還是認錯為妙,然後便出聲道,「那日我確是攔下了表妹,只為見她穿得單薄,卻不料她受驚嚇崴了腳,孫兒知錯。」
雲鶴聞言,眉頭一皺,那日她崴了腳原來是這個緣由。
老相公卻拍了桌子,桌上的茶碗重重一震,「你有事便帶著丫頭去尋你表妹便是,何故在路上攔她。還有的呢?」
雲六郎也無法做解釋,只磕了兩個頭道,「孫兒知錯,孫兒知錯。」
復又微微抬起頭,眼神露出慌亂神色,又像是在思索一般,「孫兒真不知了。」
「近來四郎七郎歸家後,你可還與那蕭家二衙內走得近?」
「不曾了,孫兒已不曾與蕭二衙內走動了。孫兒最近都在院子裡讀書,翁翁如果不信,可以去問二姐。」
雲介忙出聲,「翁翁,有何事,先讓六郎起來再說罷。」
老相公見雲介求情,便揮了揮手。
雲鶴皺著眉看向雲六郎,眼中盛有嫌棄之色,但他將頭轉向祖父,問道,「翁翁,不知蕭相是以何理由來拜?」
老相公眉頭緊蹙,若真與六郎無關,那他也思不出是何緣故,他只咳嗽了幾聲,啞著聲道,「為謙蕭家衙內所行事。」
「蕭家衙內?蕭相三個兒子,是為那個?況且,我雲家除了六郎以前與其接觸,便無人了。」
雲介沉吟片刻,「莫非是因那歸來夜所攔府上馬車一事?」
第38章
雲鶴不知這事,他突然轉過頭去看向了在外等他的雲飛。
雲介見他視線往外看去,解釋道,「是表妹央我回府後不可聲張,她不願因這事壞了兩家和氣。」
雲鶴只將視線移回來,只是表情淡淡,低聲道,「她便是委屈自己了。」
他聽聞其在歸家的途中竟然被攔住了,還是個紈絝子弟差些欺侮了她,心下已然是憤怒,又想著她是一個因他說兩句重話便會落淚的小娘子,像兔子一樣膽小的人,不知道受了委屈卻未說出口後到底是落了多少淚珠兒。
他將這份心疼放下,心裡卻是想著希望這蕭家二郎君不要和他同時進入官場,不然他勢必尋個機會報復回去。
他將陰陽環放手腕上扣好,慢條斯理出了聲音,「翁翁,依孫兒看蕭相不過只是借用此事來一探我雲府的根本,或者說,朝中祖父致仕的消息其實尚未傳開。」
雲大郎坐在老相公手下第一把椅子上,開了口,「確實應如七郎所言,翁翁致仕這麼大的事,我和三弟在朝堂之間卻是未聽到任何風聲,還是下值回府後我們才知道。」
「官家是想隱瞞此事?畢竟若致仕後聖旨因由朝廷上經由中書門下的發出,至今未收到消息。」雲介坐在第三個位置,他聽其他兄弟這樣說來,想是很有道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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