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指的是當日他便給小娘子送了鐲子去。
雲鶴唇角微微一翹,心情大好,快步走到擺著筆墨紙硯的書桌前,揮筆寫下了幾個字回答道,「嗯。」
雲飛湊過去看,就見他所書字體並不似之前,而且更加狂放豪野,足以見得郎君心情大好,他一個字一個字念了出來,「依舊桃花面,頻低柳葉眉。」
他瞪大了眼睛,腦子裡想到了什麼,卻欲言又止。
雲鶴見他那樣,問,「怎麼?」
雲飛支支吾吾道,「郎君這不會是在寫許小娘子吧。」
雲鶴未言語,只斜眼看向他。
雲飛心裡卻是十分震驚,郎君沒有否認,如此行徑,莫非是真對小娘子上了心,他轉了轉眼珠子,才微微告罪道,「是小的的錯,小的多嘴了。小娘子前日還看著夫人餵了你藥才離開的。」
*
蘇以言那日早膳未用完便來探望雲鶴,抱著姜氏道,是自己的錯,累哥哥生病了。
誰知姜氏竟讓摸了摸她微微出汗的額頭,又用手上錦帕給她輕輕擦拭著,溫聲對她說,「雲吉都給我說了,不關你的事,是我那兒子過於執拗,他認定要做的事便是數十個魁梧漢子都阻攔不了。」
蘇以言腦子裡想到了數十個漢子阻攔他的那種場景,忍不住在姜氏懷裡噗嗤笑出了聲,她聲音里還是帶著歉意,「是我先去尋的哥哥,他為了讓我安心才又到我院子尋我。」
姜氏拍了拍她的背,「嗯,他喝了藥已經好多了。」
蘇以言抬起眼,看向姜氏,試探性問道,「是發熱嗎,我聽子星說的,若是發熱的話,哥哥可退熱了?」
「退了,」姜氏將她放開,拉起她的手,將她往院子裡引去,語氣裡帶著悲傷,「熱是已經退了,就是人還未醒。」
蘇以言腦子裡突然想起,之前聽聞的,他八歲之時昏迷不醒了數十日,後送到道觀才醒來。如今離春闈之日愈發近了,若害的他不能前去參加會考,她想到這些,心下更加愧疚,她將盒子從懷裡拿出,「大外姑,這是外婆之前贈予我的,如今,七哥哥生病之因在於我,我心下實在難安。」
「你費心了,」姜氏拍著她的手,吩咐柏珠將東西接過,又讓雲吉端藥,雲飛上茶來,復將她引進屋內,對著她笑笑,「阿南是個好孩子,難怪鶴兒與你交好。」
蘇以言出門得緊,脫下斗篷後,衣袖未掀半掩,姜氏一眼便看見了她手上那對鐲子,心裡暗暗驚訝了一番。
這鐲子是宮裡賞下來的,她和老夫人身有誥命,故而老夫人有一對,她有一對,老夫人那對在之前二房小娘子出嫁之時,已經給其添了嫁妝。
她這一對,在雲鶴傳來消息要回府之時,便送到了形雲院裡。
如今,戴在了蘇以言的手腕上,她在雲鶴病後,難得嘴角露出笑容來,問道,「這鐲子。」
蘇以言反應過來,將袖子往上撥了撥,將鐲子從腕上褪下來,「大外姑是說這對?是哥哥早上差雲飛送到我院子裡的。」
姜氏眼裡含笑,她將蘇以言遞過來的鐲子接下,又將蘇以言的手拉到她面前來,「既然他送給你了,那你便好好戴著,別再取下來了。」
蘇以言也對姜氏甜甜微笑,「大外姑,這鐲子是你給哥哥的嗎?」
「嗯,是宮裡賞下來的物件,我又沒有女兒,便。」
蘇以言眼睛微微瞪大,這鐲子玉質溫和如小溪水一般,她也知道不是尋常可見之物,只以為是雲鶴在外遊歷,偶然所得,現下竟得知此物是出自宮廷之中。
她蘇家雖然也是富甲一方,但宮裡賞下來的東西也沒幾樣,都在庫房裡特意有著盒子鎖著,怎敢拿出來示人。
如今這同樣出身的物件竟然在她手腕上戴著,她有些手足無措地將鐲子又取下來,放在桌上,往姜氏面前推去,急切道,「大外姑,麻煩轉告哥哥,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姜氏只微微笑看著她,緩慢地將鐲子拿起,又牽上她的手,安撫道,「我兒既然將這鐲子轉贈了你,那麼這鐲子是否該收回又該怎麼處置便不是我這為娘的說了算了,你安心戴著,不過就是一物件而已。」
蘇以言只好將這鐲子又戴回手腕上,「多謝大外姑。」
「不必多謝我,待我兒醒後,你自行去向他道謝吧。」姜氏帶著的笑意在說到雲鶴未醒便有些消散了,見藥還未端過來,她從凳子上撐起身子,柏珠見狀,立馬走到門口喊道,「雲吉,藥好了沒?」
熬藥的地方距離雲鶴臥房不是很遠,雲吉用扇子吹完火後,將碗裡倒上藥,回道,「已經好了,馬上便端過來。」=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