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蔡二衙內一放出去,蔡家便連夜讓蔡易回了本家起源之地,開倉庫放糧,隨即帶了族內半數糧食往分水去了,在分水開了不少窩棚,正施行仁義呢。姚佑在分水自然與這蔡二衙內打過機鋒,端看對方那模樣,一副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姚佑去時,他正坐在窩棚下餵蛐蛐,兩三個人圍著他身邊扇風打水。索性他出了糧,也願意坐在這裡搏一搏名,姚佑沒什麼好說的。
現而知曉了這堤壩一毀衝出玉璽一事,姚佑有些明白了,他就說蔡家怎地突地那麼好心愿意放糧賑災,原來在這等著呢。
前幾年那麼大災禍蔡家也作壁上觀,這趟渾水雲家可有得淌。
這玉璽一出,就成了這蔡家的保命符。
姚佑點了身旁的兩個親兵,交代了些事,兩個親兵唱了諾後大步跑了起來。
姚佑見到葉初是在兩天一夜之後,快到十五了,晚上的月亮已經很圓了,光輝灑在後堂的幾叢水竹上,映出婆娑尖葉倒在磚石上,姚佑來不及欣賞,滿頭急汗往裡面走去。
也就半個年份不見,姚佑沒想過,再見到好友他竟然如此虛弱,額頭上貼著一塊白布帕子,眼下青黑一片,臉色蒼白,聽見腳步聲睜開眼,見姚佑踏進門來還想起身和他見禮,姚佑疾步趕了過去將欲起身的他按回了竹編腳踏椅上。
姚佑欲問他身體怎麼成了這樣,請了郎中沒,誰知這好友還沒等他說話,就急急張嘴,問他:「桐廬的災民如何?損毀房屋幾何,水淹田地幾何?傷亡幾何?」
將他還沒關心他的話堵得死死的。
還不待姚佑回答,這人又虛虛開口說:「災糧還有餘否?我已寫信送去開封。」
信是送
給誰的,葉初沒說,姚佑也不問。
姚佑一一回答了葉初關心的問題,提及傷亡人數時,兩人齊齊嘆了氣。
「災民安頓好了,接下來桐廬最為重要的是避疫。」
姚佑望著好友,坐在好友身側,替他捏著手臂疏散脈絡:「你放心,我早已遣人去請州上聖手去了分水,安頓好分水就會立即往桐廬趕來,你不必擔憂。」
葉初掙扎著起身來,姚佑不明白,待看見他顫顫巍巍對著自己彎下腰行揖禮,姚佑忙站起身來將他扶起來,語氣又急又帶著薄怒:「這桐廬分水的百姓也是我治下的百姓,你又何必與我生分如此。」
人坐下後,公事已交代完了,姚佑總算可以開口說點私事了,「就是你這身體,怎麼病成了這樣?可就醫了?」
第98章
入伏後天色總是陰晴不定,外面又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潮濕又燥熱,沉悶不堪的氣息壓得蘇以言喘不過氣來。
蘇以言越過陳舊暗淡的窗欞盯著外面那不太真切的銀絲出了神,那夜的事蘇以言也記得不真切了,猶記得推搡、爭吵、奔逃,搶奪、嘶吼,眾人頗有一種一石投籠,鳥雀亂飛之感。
她倏地想起自己才見過的衙門裡的那治卷宗,
「清溪縣縣丞蘇功者,並其丈人謝運,官商勾結,私販官鹽,貪墨官銀……已羈押入獄,蘇府之銀錢約五十萬貫,折合黃金五萬兩,謝府之銀錢約四百五十萬貫,折合黃金四十五萬兩,二府之財共計五十萬兩,已盡數上繳。蘇功、謝運等兩府之人共計一百五十餘四人,已羈押候審,已上稟刑部、大理寺,等候刑部、大理寺提審。」
這短短紙上幾行字,盡數在催人性命。
聽了蘇齊對當夜之事的描述,蘇以言更加確定,蘇府是被栽贓陷害的。眾人熟睡之際來抄家,何居心可想而知。而這陷害者內應,竟是在蘇府服侍數十載的宅老蘇艾,這蘇艾與蘇齊同姓蘇,是因為他們是蘇府的家生子,應是主子們在府上最為放心的人。
不僅如此,蘇艾還欲對發現一點皮毛的蘇齊趕盡殺絕,誰料,人竟然還活了下來?趕盡殺絕,他哪兒雇來的殺手刺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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