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蘇以言都在心中暗暗糾結,甚至煩悶還踢出去兩塊小石子,險些因路滑,摔上一跤。
直到走到雲鶴院子了,院子門沒關,雲飛正坐在檐下烤著火啃乾果,遠遠看見兩個人打了傘往這邊走,他以為是府上的丫鬟,沒搭理,等人走近了,才看見是蘇以言和子星,忙扔下乾果小跑過去,對著蘇以言行禮,「小娘子,子星姐姐。」
他樂呵呵地道:「小娘子,是來找郎君的嗎?」
子星拿出了花剪,又掏出一包松子糖遞過去,道:「小娘子是來剪花枝孝敬夫人的。」
就知道會先見著雲飛,蘇以言便喚子星帶了兩包松子糖,一包自己和子星在路上吃了些,一包送給哥哥和雲飛吃。
雲飛看見松子糖,眼睛都亮了,「郎君近來的藥可苦了,可郎君嘴刁,小的正不知道買什麼糖呢,小娘子送來的,郎君肯定喜歡。」
子星看了一下蘇以言,見小娘子臉上全是喜色,樂道:「你這廝嘴貧得緊,我要去稟報郎君,讓他扣你的俸。」
雲飛笑嘻嘻收下了,「小娘子,小的進去通稟。」
蘇以言天人交戰,見雲飛都未在書房裡伺候,終於決定走那條小徑過去,不去打攪他們,對著雲飛搖了搖頭:「哥哥與父親定有事商談,」她又指了指緊閉的房門,「我就不進去打擾了,我繞過去。」
雲飛欲言又止,想說:這怎麼能算打擾呢?小娘子也就離去了一個月余,可這一月之間,雲飛隱隱覺察郎君情緒變得有些奇怪了。雲飛有些愚鈍,就是不知因何,但又總覺這郎君情緒波動確是與小娘子有關,於是他吞吞吐吐,卻也沒說出話來。
待她們走後,雲飛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那是郎君愛護得不行的梅林,但是小娘子剪梅枝替郎君表孝心,應該也可以吧。
蘇以言抱著花枝從小徑上走出來時,臉上失了笑容,只帶著悶悶。她站在院門口踮起腳尖往裡看,雲飛竟也不在檐下了,只道是什麼時候出去了?
正思量著人去哪兒了呢,就見門開了。
父親打前,雲鶴在後,父親笑著同雲鶴說話。
蘇以言立馬把頭縮回來。
卻還是被發現了。
蘇功一出房門就見院門口有人鬼鬼祟祟,本以為是雲家僕人,定睛一看,竟是自己幼女。
他悄悄往旁邊一走,擋住門,正好在雲鶴身前擋著,對著院門努嘴揮手。
怎麼在別人府邸鬼祟,在別人郎君院子外鬼祟,這傳出去都不止是鬧了笑話,把他乖女的名聲往哪兒擱。何況,別哄他看不出來,自己娘子先前寒暄時可欣賞雲七郎了,若失了臉面,以後還怎麼能讓雲七郎成為自己東床?於是乎,他便無意將雲鶴堵在了門內。
雲鶴疑惑,便聽雲飛興奮道:「郎君,小娘子在外面呢!」
他還沒來得及將
那包松子糖給郎君說呢,正好,小娘子來了。
蘇功皺了一下眉,怎麼被這隨從看見了。
剛想出聲,又聽那隨從扯著嗓子喊:「小娘子。」
被喚了,這下,蘇以言想躲著不動也不行了。
她抱著花枝緩緩從院門處走出來。這府邸比不上東京雲府的,從書房到院門不過十步,她往前輕輕踏了幾步,行了禮,喚道:「爹爹,哥哥。」
蘇功見她斗篷上的雪,幫她找台階下,「可是你母親有事找我?有事叫丫頭跑一趟就行,你也不怕路滑。」
蘇以言搖搖頭。
蘇功急了。
還沒等他想出下一個藉口。
聽子星回話道:「回官人話,小娘子此行是來郎君書房後的梅林剪梅枝。」
怎麼?不僅在別人院子外鬼鬼祟祟,還把別人梅枝給剪了,蘇功心涼了半截。
蘇以言看父親臉色,就知道自己父親在胡想,立馬擺手道:「是大外姑梅瓶里缺了紅梅,阿言便想著……」
蘇功立馬讓開路,讓雲鶴從書房裡出來,他對著雲鶴道:「阿言不懂事,竟折了少寧的梅樹……」後面的話還沒說完,這冷言冷語的少年竟笑道:「無妨,倒是表妹替某盡孝心,某還得感激表妹。」
蘇以言又往前踏了幾步,竟走到書房門口,隱約可見,書房裡燒了碳,門窗緊閉。她將手中的小手爐交給子星,從懷抱中的紅梅枝里取了兩,上面隱隱可見雪斑,她將花枝遞給雲鶴,道:「七哥哥,我借哥哥的冬梅敬哥哥的恢廓大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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