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問:「這會子?表妹不打算回雲府住嗎?」
雲鶴知她有自己的顧慮,雖問出了口,卻也緊急叫停雲飛。
雲飛在外勒了馬,不解問:「郎君,可有事吩咐?」
雲鶴答:「不回府上了,先去會仙酒樓。」雲飛有些不太明白,想著郎君應是餓了,慶幸會仙樓不遠,扭轉了馬頭。
蘇以言緩緩道:「哥哥,不瞞你說,我如今想一人待著,況且我此身份,不便叨擾府上。」
「表妹,今後可切莫再這樣說,你不想去府上,我便去尋個上等邸店,但有我在,雲府永遠是你第二個家,你太見外了。」
他話中有隱隱生氣不滿,不滿她如此見外。
蘇以言聽出來了,就沖他笑,也不開口,雲鶴別開眼,那笑容太惹人了,他的心亂了,清了清嗓子,「今兒酉時初到一更,陛下與宰執們在垂拱殿論政,我也一直在御前當值,還沒用晚膳,肚中空空,有些餓了,表妹可介意陪我用膳?」
「我也餓了,今兒晚膳沒吃多少,朝集院的菜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蘇以言拉著雲鶴的袖子在手指上繞圈玩,抹平,繼續繞圈,回道。
「哦?周郎君沒點食店嗎?一般來說,來京的官員沒幾個能吃得下院裡的膳食。」
聽雲鶴這帶著揶揄的話,她笑出了聲,答:「沒有,想是他舍不下銀錢。只是君子不蔽人之美,不言人之惡,我不同,我是女子。」
是女子,就可以背後議論他人了。雲鶴也忍不住以手作拳抵在嘴邊笑出了聲。
她又補充問:「只是哥哥時辰來得及嗎?待會宵禁時分能趕上宮禁嗎?」
「來得及,酒樓離宮不遠,我策馬定要不了兩刻鐘。那附近的邸店我也更放心。我便讓雲飛住你旁間,你有事喚他就是了。」
到了會仙酒樓,二更已快過半了。
雲鶴覺得身上這官袍太招搖,拉著蘇以言去酒樓一旁的繡坊置辦了兩身行頭,看著蘇以言多加了件衣裳,他這才將那件帶著餘溫的外衫穿了回去,只隱隱那漏出紫色的袍服。
那繡坊主可高興了。
快至三更,雖還未到關鋪時候,卻很少有人光顧了。這個時候竟來了個官人,還是個如此年歲穿紫綢的,帶著小娘子,想是新婚夫妻,坊主力薦那幾件成衣,只要小娘子點了頭的,那紫綢官人都讓她包起來,這一出手就知是個大官啊,很是大方,今兒個幾十貫錢就到手了。
難得遇見這麼幹脆的顧主。
二人出門時,她還喊著:「官人夫人慢走,小店祝官人和夫人松柏長青,恩愛永固。」
雲飛提著包裹跟著身後笑出了聲。
雲鶴一聽雲飛取笑。
硬著脖頸冷著臉讓他噤聲。
蘇以言
視線也緊緊盯著自己繡鞋鞋面上的粉蝶,她不敢抬頭,也不敢望向雲鶴。
這種心情,是甜蜜吧。
會仙酒樓尚在營運,足足三層之高,飛橋欄檻,又在大門前放置了三座用彩帛紮成的門樓,謂之彩樓。
風雨寒暑,白晝通夜,燈燭熒煌,上下其照。
雲鶴這身衣裳確是招搖。
他還將金魚袋收了起來。
酒樓掌柜的正在打算盤,見還有人進來,只頭也不抬道:「客官,明兒早請,小店今兒也歇業了。」
「用個膳,半個時辰不到。」
「你這不是為難本店嗎?還有半個來時辰就宵禁了,如何使得?」掌柜的抬起頭,想看看這鬧事的究竟是何人。
他比繡坊主反應更快。
畢竟這酒樓是東京數一數二的了,常常接待達官貴人。
隱隱漏出的那點紫,那掌柜的丟下木算盤,忙跑上去,取了那支沾了墨的筆,隨手拉了一張紙,問道:「客官,用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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