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隱約見見半輪紅日,實是美輪美奐,妙不可言。
雲鶴舉起,替她浮扇。
蘇以言道:「哥哥快去吧,我有事會使雲飛給你遞信的。哥哥答應我,在宮中得好好照料自身才是,看看眼下的烏青,不知熬了幾個晝夜。」
雲鶴臉一澀,被她發現了,鄭重點頭,「嗯,我答應你。」
「哥哥不許說謊哦。」
「不會。」
陳讀喚了身邊跟著的小黃門將蘇以言送回觀賞台去,見著蘇以言背影消失不見時,二人才轉身而去。
雲鶴隨著陳讀往回趕去,陳讀還是得趕趟似的才能跟上他的步子,不禁感嘆到這年歲小的就是好啊。
連這本身子不太康健在考場上還暈倒的狀元郎恢復元氣後也跑得如此快。這些日子,皇帝吩咐了,留了狀元郎在宮中當值,太醫局變著法兒地給方子讓尚食局出藥膳給狀元郎補補,沒想到效果竟超群,陳讀覺得,之後他也得補上這麼一補了。
雲鶴走至長廊一半,才鬆開那百索的結頭,發現身後的人沒跟上,駐足等著,陳讀追了上來,卻實是累了,於是提議歇上一會,畢竟皇帝多的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雲鶴點頭,他也是累了,背後出了不少汗了。
二人就坐於長廊下,偶來一陣微風,讓人感覺舒適放鬆。
陳讀忽然道:「學士,你有沒有覺得小娘子長得很像誰?」
雲鶴裝傻,問:「像誰?」
陳讀道:「想不起來,但老臣見過,具體像誰,也說不上來,只朦朧之間,隱約像哪個官員?」
雲鶴心中一驚,他沒見過謝懷,但陳讀可能見過,畢竟說起來,謝懷當年的風頭與前程不亞於他,但云鶴朝著他緩緩搖頭,「她父親也是舉人出身,當年也參與了宴的,都知你見過也是正常。」
陳讀答:「學士你說的有理,可能是,畢竟官員那麼多。」
歇好了。
二人往臨水殿移去,還未走近,雅樂之音鋪面襲來。
陳讀領著雲鶴跨進殿門時,見著皇帝已帶有醉意,雲鶴便往裡走邊與外祖父二伯父三叔父交接了眼神,頷首示意自己來了。
雲鶴走到皇帝門前,朝皇帝行了大禮,「臣雲鶴來遲。」
皇帝微睜開醉醺醺的眼,「平身平身,」皇帝又在陳讀道攙扶下站起身來,掃視一周,「朕這一圈臣子各個做詩都做得比朕好,都贏了朕,少寧,你來替朕作一首罷。」
雲鶴低垂著眉眼,答:「臣不敢。」
「朕叫你做便做,做得好了,朕便將那本宮廷秘藏《太平御覽》賞了。」
「臣謝陛下。」
雲鶴這才昂起頭來,起了詩興。
走了七步,也成詩了。
他負手傲然屹立。
吟了詩。
皇帝道:「好。」
又吩咐陳讀道:「待會回宮,將《太平御覽》拿給少寧。」
陳讀連連答是。
雲鶴謝恩時,皇帝瞧見了他手腕上纏繞的百索,問了一嘴,「怎麼少寧這百索和朕賜的不太一樣?」
第159章
蘇以言揣了冊子由內侍引著過去與子星二人會面,子星見她面若春桃,問她:「小娘子那百索可送出去了?」小黃門聽她們談話了,行了個禮,自個兒自覺往前快步走去,始終隔著七八步的距離。
蘇以言答:「送了。」
說著又抬起右手,子星看,竟兩邊都有,想是郎君贈的了。
雲飛正黯然失意,郎君這麼久未見到他,竟沒有一句兩句話囑咐他,真是有了小娘子就忘了他了。
子星見雲飛杵著,垮著臉悶悶不樂樣兒,又手肘碰了碰他,示意他看小娘子手腕上的長命縷,雲飛看了,先前游神,如今並未領會到子星的意思,見二人看向自己,問:「怎麼了?長命縷怎麼了?不是今早小娘子就戴在手上嗎?」
子星道:「看清楚咯,這條是郎君送的。」
雲飛嘆一口氣。
蘇以言問:「怎麼了?」
雲飛負氣道:「這麼多天了,郎君竟也沒叫上小的,問上一問。」
蘇以言道:「哥哥有話讓我轉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