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雲鶴。
明兒郎君不是要上值嗎?在郎君回來後,可堪稱三過家門不入了。從門房到各房當差的都知道,郎君是深受陛下寵信,不然怎麼會讓他日夜待詔,有主子如此,各房下人也更加盡心竭力起來。
如此忙,今兒只休沐一日,郎君怎麼還會出現在此處,若是知道他們將小娘子跟丟了,郎君這種好脾性的人恐怕也不會輕饒了自己二人。
阿沉僵直著,阿杜卻揮手向雲鶴打了招呼,行了禮。
在此期間,雲鶴咳嗽了幾聲,走到了他兩面前,問:「表妹......」話沒說盡,又咳嗽起來,阿沉心裡一沉,來了,郎君問起來了,他咽了一口唾沫,有些緊張地盯著鞋面。
「表妹她們,」話剛落地,阿沉正欲接言。就聽見身邊的兄弟認錯:「郎君,小的們辦事不力,將小娘子跟丟了。」
雲飛驚訝地瞪大了下巴,帶著擔憂的目光向二人身後望去,卻是什麼也看不見。
聞言,雲鶴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怒火,朝著阿沉問,「可是被發現了?」又暗暗自嘲:「她現在是不想同我拍攀扯上任何關係了。」這話從何接起,阿沉忽略了後面的那句,答道:「小的們避免被小娘子發現,從上山之後一直跟在她們身後近百米的樣子,應是不可能被小娘子發現的。」
「那便是她倆走錯道了,」雲鶴抬眼望了望天,「快酉時了,去尋,怕她們迷了路走不出去,深山獸怖。」
得了吩咐,阿杜像是有了主心骨,再不似先前那幅模樣,和阿沉對視一眼唱了「諾」便跑開了。
雲鶴為圖便宜行事,只帶了雲飛同阿清,阿清聽見,自然而然給他倆點了個頭,也分散去找蘇以言二人了。
雲鶴歇上一歇,回頭一看,雲飛竟還跟著他身後,他抬眉瞅了雲飛一眼,雲飛未能領會,雲鶴道:「去。」
雲飛拿手指了指自己。
「小的也去?」他嘟囔,「小的去了,誰來照顧郎君你啊。」
「扶我一把。」雲鶴抬手。
雲飛殷殷上去扶他,聽他道:「你扶著我一起。」
同蘇以言預想的場景不同,她轉過頭去,看見的竟然是一個男子,一個年歲已不惑有餘的男子。
在幽幽竹海間,漏出一兩絲餘暉線。
那人鼻青臉腫,頭戴皂巾,仔細看去還像是讀書人模樣,卻有那一身短打布衣像是被人扯爛碎了,東掉一塊,西缺一塊,在地面上摩擦蹭上了許多灰,他正死死地抓住一根枯藤,見人看過來,他順勢便躺在筍叢竹陰下低聲哀嚎,蘇以言定定一看,他斜上方留下的痕跡,一想便知,他是從上面滾落下來的。
上面竟然還有路,可竹海的另一邊是懸崖,蘇以言早已往下看了,這條路最多可兩人並行,再多一人便會將人擠下懸崖了。
見著前面的娘子是面生之人,那人繼續哀嚎叫喚。
卻在看清後面那小娘子的臉時,聲音斷斷續續了,稍頓了片刻,才又繼續嚎叫。
子星拔下了髮髻上的銀釵,警覺地盯著他,盡力去捕捉他的一舉一動。
蘇以言在她身後道:「走吧。」
子星點點頭,手依舊緊緊握住那根釵,正欲抬腳。
那人卻停止了哎叫,言辭懇切道:「小娘子,能不能發發善心,救救小人?」
蘇以言卻沒回頭,只一聲「不救」傳至那人耳朵里,那人隨即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來,見蘇以言二人越走越遠,忙道:「發發善心救救小人吧,小人腿摔折了。」
蘇以言依舊沒回頭,拉著子星往竹林可見光芒處走去,那人一咬牙,問:「小娘子,你是不是姓蘇?」
這話一出,蘇以言的步子便停了下來。
她回過頭細細打量起這灰頭土臉的漢子,一幅懍懍樣兒,她又握了握手心中那把短刀,在此地,不可能會有人識得她。
那人見她停下腳步,像是奏效了,於是他又補充道:「喚以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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