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
「法國大使離任那晚。」
「哦,我那是隨口說的。」孟見清促狹,「結果沒想到高材生也貪色。」
她呆怔幾秒,沒怎麼聽明白。
孟見清低頭看她。
近在咫尺的臉上挑著一抹笑意,雙眼皮褶皺下的眼睛看誰都款款深情,與他身上那股傲慢頹然的氣質大相逕庭,卻又相輔相成。
沈宴寧終於反應過來,面上微紅,「......你要不要臉啊?」
「要啊,不然怎麼勾引你。」他理所當然點頭時還不忘趁機親她一口。
孟見清,你真是太壞了。
她咬咬牙,深呼吸一口氣,丟下句:「我要去洗澡了」,便一下甩開他的胳膊,起身往浴室跑。
孟見清撈了個空,乾脆靠在沙發邊沿看她。
她一路跑得極快,臨到門口時忽然慢下來,擰著門把手轉過身,挑釁地看他一眼:「孟見清,我今晚要一個人睡。」說完快速地躲進了洗手間。
孟見清都被她逗樂了,半晌,隔著幾尺遠的距離和一道門,漫不經心地說:「可以。」
酒店熱水酣暢地淋下,沈宴寧站在花灑中心,渾身上下被熱氣包裹,像置身在一片溫暖汪洋中。
她抬起頭眯著眼看向頭頂閃耀的燈,心裡想的卻是:
希望今晚這場雨能下得再久一些。
第17章
一夜暴雨之後的京城未見分毫狼狽, 晨光豎起,烏桕樹葉煥然一新。
昨晚到最後,孟見清竟然真的信守承諾單獨留了一間房給她。
他這難得的君子行為反而讓沈宴寧的心裡萌生出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
這種失落源自何處尚不清楚, 只是等她醒來時, 孟見清已坐在沙發上,單手握著一份文件,看得仔細。
大約是有點認床再加上昨晚的遭遇過於驚心動魄, 沈宴寧整晚都睡得不是很踏實, 一直到後半夜才算真正睡著。她眯著眼在被窩裡踢蹬了兩下腿, 側過身看到他,以為自己在做夢, 「孟見清......?」
孟見清循聲看過來。
被窩裡的人烏黑長髮鋪滿白色床單,晨光熹微穿過她的睫毛,氤氳間,夏日清晨似乎有了感情。
他把文件往桌上一丟,腳尖一點,走至床邊,捻起一角被子和衣躺下。
「噓——」沈宴寧剛想出聲就被他打斷了。
孟見清翻過身,把她抱在懷裡,嗓音干啞:「昨晚守了你一夜,很困。」
「嗯?」沈宴寧的腦袋有些混沌。
「早知道你會做噩夢的話, 就不該讓你一個人睡。」他閉著眼睛,虛繞在她腰間的手臂下意識圈緊,困頓地說, 「還早, 再陪我睡一會兒。」
這會兒她倒是完全清醒了,攏著鴨絨被, 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聲,腦海里閃過幾個破碎的畫面。
原來是做噩夢了。
孟見清的側臉靜悄悄的,長睫在鼻翼兩側留下一層淡淡的影子。
「今天周末,可以多睡會兒。」入睡前,他安撫似地拍了拍她的脊背。
陽光穿過夢幻簾慵懶地碎在柔軟被窩裡,沈宴寧側身躺在他旁邊,一偏頭,光與他一同沒在沒完沒了的夏日裡。
她抬手輕輕撫平他攏蹙著的眉心。
「別鬧。」孟見清沒睜眼,捉住她的手放回被窩裡。
「你一整晚都沒睡嗎?」
「嗯,雷聲太響。」
沈宴寧不記得自己是從什麼起不再害怕打雷,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理所當然地認為成年人不應該懼怕這些東西。於是漸漸地,她學會了一個人在黑夜小巷裡穿梭,學會了雷雨天要先檢查門窗是否緊閉,而不是捂住雙耳縮在角落裡。
這些她所認為的約定俗成的東西到了孟見清那總能輕而易舉被打破。
所以哪怕後來他們鬧得很難堪,她也還是沒捨得讓身邊人說他一句不好。
那是因為他們沒見過他將她寵上天的模樣。
……
這一覺一直睡到中午。
醒來洗漱一番後,孟見清帶她下樓吃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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