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說完,不遠處就傳來一陣巨響,大家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
李長庚扶起地上的一袋紅薯,抬頭看向了王大虎,眼睛裡陰沉的幾乎要撕了他。
王大虎脖子一涼,從小到大被這傢伙揍的幾乎有了後遺症,看見他就忍不住轉身想跑。
李長庚沒說什麼,背起紅薯就放在了板車上,推起一車糧食就轉身離開了。
周硯掃了離開的人一眼,又把視線放回了王大虎身上,很快又看向了村長,他出奇的平靜:
「我再說一遍,這是陳米。」
王根笑著打圓場,開口道:
「周知青啊,你們是最後一個,新米已經發完啦,這些陳米也放了沒多長時間,肯定是沒問題的,下次可一定要早些過來啊。」
說了半天,就是死活不換的意思了。
周硯點點頭,王根以為他這是妥協了,還沒等他得意,就聽周硯說道:
「媳婦兒,去把咱自行車推來,我去糧站問問,看看咱們小成村今年的糧食產量怎麼樣?
如果真是差到連工分都兌換不了,村里可得儘早重視起來啊。」
阮觀南眼睛一亮,立馬點點頭,轉身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王根臉色頓時鐵青一片,以往他對知青也這麼幹過,扣下來的新糧就進了自家廚房。
即便那些知青知道是怎麼回事,嚷嚷個幾天後,他安排個重活兒幹上一段時間,瞬間就老老實實的,從來沒有出過岔子。
沒想到今天碰上周硯這麼一根硬骨頭。
糧站登記的糧食產量肯定是達標的,剩下的也足夠兌換工分。
如果被周硯就這麼捅到外面去,上面一調查可就完蛋了。
想到這裡,王根頓時換了一副表情,趕緊上前攔住了要回去的阮觀南,笑的很是和藹,
「哎,你這孩子,性子怎麼這麼急,我這還沒說完呢。新糧的確已經分完了,但我作為村長,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吃虧不是?」
說完,他還自顧自的想了一下,兩隻手一拍,商量道:
「你們看這麼著行不,叔兒把家裡的新糧換給你們,舊的就留給我們吃。你們知青肚子嬌貴,我們這干粗活的沒那麼多講究。」
「憑什麼要……」
「你閉嘴!」
王根神色一變,惡狠狠的踹了王大虎一腳,
「不爭氣的東西,一天天的淨長了些心眼子,給我滾回家去!」
這番話,倒是不知道罵給誰聽的了。
周硯低頭想了想,臉上緩和了幾分,笑著開口道:
「本來想著少換些細糧來著,既然村長這麼體貼,那大米和玉米各換兩百斤吧。」
王根心裡都快嘔血了,這些可都是他的糧食啊……
阮觀南看他這副發青的臉色,心裡忍不住鄙夷。
明明是他昧下了別人的糧食,如今還回來,倒是一副吃了他家飯的吐血表情,真是貪婪心又髒。
她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王根和咬牙切齒的劉夢兒,心裡呼喚道:
【黃99,下次王根和劉夢兒深夜相會的時候,跟我說一聲。】
999一看宿主這表情,就知道這兩人多半要倒霉了。
不過它非常樂意幹這種事,誰會拒絕送上門的積分呢?
【沒問題,包在統統身上!】
這邊,阮觀南正暗戳戳的準備替天行道,沒想到有人行動比她還快。
第二天一早,阮觀南好不容易早起一回,呼吸著晨間的新鮮空氣,心情很是開闊。
而這種開闊,在出門後聽聞村長他兒子昨天晚上出事了而達到頂峰!
原來,那個人人避之不及的混混王大虎,昨天晚上被人套麻袋打了!
聽說打的鼻青臉腫的,嘴裡的牙都快打沒了,連腿都骨折了。
要不是還給他留了一條腿,指不定這麼冷的天,就給凍死在外面了。
阮觀南一聽,心情瞬間又舒暢了幾分,心裡忍不住給這個無名英雄點了個贊。
而阮觀南心中的無名英雄,在回到家後一臉正經和無辜。
如果不是她在牆根處發現了一個沾著血的麻袋,根本從他那雲淡風輕的臉上看不出絲毫。
阮觀南似笑非笑的看著某人,臉上滿是戲謔,
「周同志,你這業務挺熟啊,以前經常干?」
周硯被她看的很是不自在,撇開頭並不回答。
但他並不後悔這麼幹,反而覺得有些匆忙,打的還是輕了。
憑王大虎白天敢張口就污衊自己媳婦兒,周硯就恨不得揍死他。
既然周硯都已經開始行動了,阮觀南覺得自己也不能落的太遠。
三天後的晚上,阮觀南正準備脫衣服去擦個身體,999突然在腦海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