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魏景舟舞槍的動作漸漸熟練。
但說到底放棄了這麼多年,揮動間還是少了些根骨。
魏景舟眼神漆黑而幽暗,一遍一遍熟悉著長槍的招式。
他腦海里一遍遍回想起今日四皇子看向卿卿的眼神,那眼神他再熟悉不過了。
根本不是在看一個已婚的婦人,那是男人看一個心儀女人的眼神。
帶著興味、占有,和強勢的掠奪性。
魏景舟握著槍柄的手陡然握緊,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眼睛裡帶著連黑夜都抑制不住的憤怒和凶戾。
等終於停下來後,魏景舟站在院子裡,垂眸看著手中長槍,沉默不語。
手中的長槍是他十四歲那年,父親命人特意打造的。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收到這杆長槍時的心情,以及許下的豪言壯語。
大哥打小不喜舞槍弄棒,在詩詞歌賦上倒是有些天賦,所以父親給他定下走科舉做文官的路子。
而他走文走武都可,不過更喜歡習武,所以父親把更多的期望都放在了他身上。
年幼時,父親連年出征在外,母親又要管家又要憂心在外的父親。
他從小更多的是跟著大哥,被大哥照顧呵護著。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大哥的努力。
每次從學堂歸來,他都要自己挑燈夜讀到深夜。
他那時不明白,明明書本的知識不算很難,他看幾遍就記住了,為何大哥還要看到半夜?
後來漸漸長大些,他才明白,大哥不僅不能像父親一樣成為武將來振興承恩侯府,在文學上的天賦可能也比不上他這個嫡親弟弟。
作為繼承侯府衣缽的嫡長子,大哥有些普通了,以至於自己的天賦無形中又給他增添了很大的壓力。
所以他不得不勤能補拙,拼的熬壞身體的代價也要在科舉中取得好名次。
在看到他即使熬的生病臥床,手裡依然手不釋卷,魏景舟開始變了。
他變得不學無術,貪玩闖禍。
變得遊手好閒,混吃等死。
變得父親失望,母親頭疼。
變得讓父母的視線重新回到穩重的大哥身上。
最後在自己的婚事上,也選了門第不高的人家。
這麼多年下來,魏景舟都快忘了,自己曾經也是被期望和誇讚包圍的人了。
如果不是娶了卿卿,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可能這般碌碌無為下去。
可是不行,他的夫人,他的卿卿太好了,好到惹的眾人不顧身份的覬覦她。
下面那些雜種他尚能震懾一二,可如果是上層掌握生死的人呢?
他還能護得住嗎?
他用什麼去護她不受侵擾?
侯府世子之位他不稀罕。
可如果有人敢覬覦他的寶貝,他就算是死也要把那些人統統一起帶入地府!
魏景舟周身氣勢沉鬱而強悍,像是一頭被激怒後即將爆發的凶獸,誓要把欲搶奪珍寶的人撕個粉碎。
第407章 高門紈絝與換親嫡女(30)
距離宴會剛過去沒兩天,阮清月就收拾東西來了侯府。
阮夫人本就被自己親生女兒的事兒鬧的心力憔悴。
聽阮清月要去侯府陪大房的侄女解悶,她想也沒想直接點頭同意。
別以為她沒看出來這小狐狸精嫌棄她給挑的那些男子,甚至可能去侯府都抱著說不出的小心思。
不過這關她什麼事?
她女兒的婚事沒有著落,她巴不得阮觀南也跟著倒霉呢。
於是,時隔兩天,阮清月就被允許進了侯府。
阮觀南把她安排到了二房的其他院落中,讓彩兒去幫襯一二。
白鷺把糕點和牛乳都擺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看著自家夫人一無所覺的樣子,白鷺實在忍不住開口小聲道:
「夫人,這三小姐正是議親的年紀,她現在住在侯府,怕是有些不太妥當。」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這三小姐長的頗有姿色,住在侯府難免會生出些旁的心思。
阮觀南看著眼前這個一心為她打算的小丫頭,心裡很是動容。
想了想她的打算,阮觀南招手讓白鷺湊過來,她低聲囑咐了幾句。
白鷺有些驚訝,「彩兒可以嗎?」
阮觀南輕笑出聲,「彩兒雖說膽小怕事,但最是識眼色,人也很機敏,讓她去盯著些最是合適不過了。」
白鷺這下徹底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了,連出門的步伐都鬆快了不少。
阮觀南閒適地喝了口溫牛乳,伸手撫了撫起伏明顯的肚子,臉上沉靜柔和。
既然她如今是魏景舟的原配妻子,那她就不可能成為給阮清月讓位的踏腳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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