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把地址和他在這裡用的臨時號碼都發了過去。
【BY：我等著你的車[愛心]】
「啪！」白悠一下子就把手機屏幕扣在了桌子上，露出了一副看見了狗屎成精的噁心表情。
「完事了？」封愁抱起雙臂，陰陽怪氣。
「完事了。」白悠看著他這副德行，嗤笑一聲，拎起手機就走。
他們各自的房間裡已經準備好了符合身份的常用衣物，既然今晚的任務是「勾.引」，那就不能穿得太過正經。
換好衣服看一眼手機，克里格那邊還是沒有傳來消息，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打聽學術交流會行程的，又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腦子裡想著這個，手機就開始震動起來，一看，是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接起來，也是個陌生的聲音。
對面是莫森派來的司機，車已經到了公寓的樓下。
放下電話，白悠只好打消了詢問克里格的念頭，只給他發了一句「任務需要，暫時屏蔽」，就開啟他的消息免打擾，最後整理、檢查一下自己的衣服，就離開了房間。
然後他就看見，封愁正站在客廳里，也是一副即將出門的穿戴，明顯是在等他。
「你幹嘛？」白悠迅速上下打量了一遍對方，疑惑道。
「計程車已經約好了，我跟著你。」封愁語氣嚴肅，表情更加的嚴肅。
這是白悠第二次覺得匪夷所思，也是第二次樂了。
是被氣笑的。
「封愁。」白悠語氣莫名聽得對方心裡一緊，「我是你什麼人？」
這句近似於質問的話，直接把封愁給釘在了原地，他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悠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第95章
看著白悠離開的背影, 封愁的腦子陷入了短暫的一片空白。
「我是你什麼人？」
這是直擊他靈魂的一句質問。
是啊，白悠是封愁的什麼人？契約婚姻對象而已，沒有感情, 甚至互相厭惡，三年之後，分道揚鑣。
封愁很想這樣坦然地承認。
但他做不到。
如果有人說，他與白悠毫無感情, 他會斷然否認。
如果有人說，他與白悠兩情相悅，他又無法承認。
他喜歡你嗎？在婚約奏效之前, 封愁可以毫不猶豫地點頭。
你喜歡他嗎？喜歡？什麼是喜歡？
虛無縹緲的承諾？上下嘴皮子一碰的草率？幼稚的衝動？無奈的妥協？
好像都不是。
白悠已經明確表示過一次他的情感，膽小鬼如封愁，卻保持了不該有的沉默。
所以這一次沒有質問意圖的質問, 對方回以一聲冷笑也是理所應當。
其實封愁心裡清楚自己活該, 面對什麼都可以直接莽上去的哈迪斯，只有在面對感情的時候, 變回了那個不承認又不負責的封愁。
哈迪斯是哈迪斯, 封愁是封愁, 他從前一直分得很開，直到自己這兩個身份暴露在了同一個人的面前。
表面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心裡帶著「這下你應該已經認清了」的自棄, 似乎熱衷於讓每個靠近他的人最終都會確認, 他就是個混蛋。
所以混蛋活該被一次又一次的懟, 混蛋活該挨揍，因為混蛋一直在等著對方靠過來，然後以各種方式拒絕他。
不過，你真的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了嗎？三年一到, 就徹底一刀兩斷？你真的甘心？你真的想徹徹底底地在白悠面前承認，自己就是這樣卑鄙膽怯又不願承擔的哈迪斯？
封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