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處適時道:「那京華鏢局就交給我了。」
無人有異議。
至於葉曉,因其牽扯複雜無法明來只能暗往,便凡事皆需小心謹慎,以窺間伺隙。
許子承又道:「這一趟去西域你需要多久?」
葉曉面壁而立沒有立刻回答,幾人只當他是淵思寂慮,警言慎行。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原來是有人來傳信。小卒恭謹地奉上:「大當家的,有您的信。」
葉曉大步流星地趕上前接過,展開來看。
——一切如常——
他頓時輕嘆一口氣,似乎懸著的心有什麼放下了,跟著就精神抖擻地坐回椅中,道:「自是不超過七日,此去輕裝便行很快能回。我們分頭行動,老二兩日後就可下山,老九三日後,十六你就待這隨時待命。」
陸:「得令嘞!」
孫:「嗯。」
許點了點頭,問道:「那你呢?」
「我?本大爺在這之前還有點小事需要處理。」
「話說你讓林向峰去幹嘛了?」
「保密。」
——
……
當清河二人下山後,休憩完再重新趕路已是第二日。
留雲城逐漸開始張燈結彩,裝點祥瑞,與此前相較熱鬧喧囂只增不減,中秋節快到了。
這也是清河坐著馬車第二次出了留雲城,望著漸行漸遠的城門口,他不免心中五味雜陳。
吃一塹長一智,有了之前的教訓這回的車夫是清河親自挑的,是一個憨厚老實的本地人,家有妻兒,常以馭車謀生,手腳麻利又不多話,各方麵條件都很合適便就此定了下來。
阿鏡坐在車門口吹風,哼著小曲樂此不疲,天空雖然萬里無雲適宜出行,但長久悶熱難當,車內的少爺睡也睡不安穩,於是他對著天許願道:快下點雨吧快下點雨吧……
一語成讖。
下一站是白華城,聽聞此處治理有規戒備頗嚴,很少敢有人鬧事,倒是一個可以安心歇息的去處。
但在進城的中途經常會有些投機鑽空的小強盜,搶錢劫財來去匆匆,作亂時經常懂得聲東擊西,這幫人規模不大,似乎又是居無定所,出剿根本無從下手叫官府很是頭疼。
車夫雖然對周圍的地形環境十分熟稔,也不免加快了手中揮鞭的速度,著急趕路。
馬車愈漸顛簸,清河眉間微蹙感到些許不適,更讓他回憶起上次的種種不愉快,想到這,馬車忽地一震,隨即開始向一側傾斜,他急忙扶住身子慘笑道:「不是吧……」
「少爺——!!」
馬車已向崖邊的河中翻了下去。
清河生無可戀,他是造了哪門子的孽,就是出趟遠門又是被劫又是被搶,這回要能不少胳膊缺腿都算是祖上積德。
強盜們拉繩攔馬,雙馬失驚一時駕馭不住,便統統翻進了崖邊的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