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我接下了花,後續事情的發展,每一件都讓我很高興,若不是眼睛不爭氣,今晚,我本想開心到底……把你身上的點青刺完……」
少年低垂著鶴頸,專注又小心地為她編著腕上的花鐲,生怕自己手指上乾涸的血蹭到花瓣、將它弄髒。
聽到她最後那句又開始切齒湧出不悅的話,他也只是輕顫了下睫尖。
直到安靜地將花鐲的最後一個扣結系好,他才抬起頭,望向眼前蒙著白布、什麼也看不到的陸扶光:「看不見,也可以做。」
他看著她,說:「我會為你將墨與針備好、送到你的手中。每一針應當刺在何處,我也能說與你聽。」
這些字句平淡,但若細想起此事,小郎君說的便幾近艷情了。
可說出這些話的少年,聲與色還是定如清正水,反而是聽著的小貴人直起了身。
她小獸般尖尖的牙齒又同下牙磨了起來,但卻不是因為不悅。
今日她說了許多謊話,但想要將那幅點青刺完,卻的確是她在陸雲門策馬接住她落下的那朵牡丹花時、猛然裹住她心臟的聲音。
不想再等了。
今天就要在他身上完整地刺上她的花押。
她要馬上就看到那頭等同於「陸扶光」三個字的赤紅麒麟「烙」進他的肌與肉,她要好好地在這件獨屬於她的東西上寫上她的名字——
但在意識到她的眼睛又撐不住了時,她便果斷熄了這個心思。
看不到他的臉,辨不清他的反應,此事頓時就失了很多趣意,想一想都覺得興致缺缺。
可是,如果照他剛剛所說的做……
正因為眼睛看不到,這件事反而變得更有趣了。
因為,最近,也許是太頻繁地察覺出了她對眼睛不能視物的不耐煩,陸雲門為了方便她聽清他在哪兒、在做什麼,每回專門來見她時,他總會隨身戴些會發出聲響的飾物。
他的腰間、頸上,踝,腕,甚至指節,都戴過。
可由於陸雲門只在她看不見的時候戴,陸扶光至今也不知道他戴著那些東西時的樣子。
不過,她對此正覺得新鮮,所以也沒說過想看,只是吩咐下人快馬加鞭去她府里那間裝滿了奇珍異寶的金屋裡取來了一對陶鈴。
那是件千年前祭祀用的古物,鈴體上陰刻了整圈的獸面紋,陰邪又冷峻,傳至今日,晃動時鈴仍有聲響且如擊凌敲冰,每次聽到,都很容易讓她想起范陽的隆冬。=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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