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擊中目標,童霜玉如願聽見一聲悶哼。
她直接將右手反握的劍抵上謝艷秋喉頸。
銀白色的劍鋒微顫,卻沒有再進。
「這位師妹,你輸了。」謝艷秋聲音沉靜的道。
第5章 第5章「謝師兄?」
童霜玉偏眸,瞥了眼那懸在自己頸側的如玉長劍。劍的距離控制得很好,距離肌膚僅餘毫釐,稍稍用力便可見血。
「你詐我?」她嗤笑。
謝艷秋沉默無言。
童霜玉手中弟子劍用力幾分,劍尖抵住謝艷秋的脖頸,按著他血管處的皮膚微微下陷。
滄極宗的弟子劍,主要以弟子練習為其功用,並不開鋒。沒有氣與勢的加持,便只是鈍器。
不會有血流出。
謝艷秋也不躲,由著她用力。童霜玉試了兩下,發覺確實傷不到人,便索性收了劍隨手拋扔在地上。
「我好端端的在樹上睡著覺,師兄突然對我出手,可有什麼解釋?」童霜玉微微挑眉。
她原本以為謝艷秋對她出手,是因為識破發現了她的身份,可是聽到他開口時的那「師妹」兩個字,又有些不那麼確定了。
索性便揣著糊塗,再裝演著看看。
「秋無意對師妹出手。」謝艷秋的劍也從童霜玉頸上挪開,歸於鞘中,「只師妹對同門施以縱靈術,實屬不該。」
縱靈術。
施展的對象多為物,鮮少有人。
因為可能會損傷到被操縱者的神智。
他果然看出是她在操控那兩個滄極宗女弟子了。
「師兄說笑了。」童霜玉自然不肯承認,「縱靈術唯玄溯真君座下才有資格學習,我只是一個外門弟子,怎麼能掌握這樣的術法。」
謝艷秋卻道:「施展縱靈術時人脈息律動與尋常不同,方才交戰之中,我已探過師妹體內靈脈。」
他看了童霜玉一眼,沒有講話說明白,但話底的意思十分鮮明。
「好吧。」童霜玉聳聳肩,只能承認。她信手拈來的編了個謊:「我想要清息丹,沒有別的渠道和辦法,所以只能搶她的,又不想親自出手,便用了偷學的縱靈術。」
「師兄打算怎麼罰我?也去戒律堂?」
她等著謝艷秋頷首稱是,卻見眼前青年垂著眼,搖了搖頭:「師妹行徑,戒律堂難以規束。我會向師叔請示,讓你往棘沉宮去。」
「棘沉宮?」
棘沉宮位於內門,是滄極宗內用來按類別存放藥草的地方。
童霜玉雖不了解滄極宗內的規則律法,但這樣的地方,想來不是什麼太過嚴苛的懲處。
但她仍舊不樂意去——她來滄極宗是殺林琬瓔的,又不是來受罰的。若是去外門的戒律堂,忍一忍便算了。去那棘沉宮,豈不平白浪費時間?
但又不能直接抗拒,太顯突兀。
「好。」童霜玉點頭,轉身準備如那兩名內門女弟子一般離開,「師兄說什麼便是什麼,我明日清晨就去。」
去魔域,把這身份上原來的臥底抓回來,送她一個順理成章進入內門區域的機會。
卻不想眼前青年突然抬臂:「師妹留步。為防師妹再犯,我親自送師妹往棘沉宮。」
「……現在?」
童霜玉看了一眼頭頂,雲霞已經如河沙般沉澱下去,只余天際暈開的一條澄黃。
她打量著謝艷秋從方才起便未有變化的神色,眉梢微挑道:「天色已晚,便是戒律堂的值守弟子,也該換班休息——師兄從來光風霽月,這個時間邀我,便不怕有旁的人說閒話?」
她刻意把「受罰」說得像是「有私」。
因此如願看到謝艷秋眼睫顫動了一瞬。
很好。
童霜玉淡淡的想。
他果然噁心這個。
「更何況,方才與師兄打鬥間,我的衣衫有所損毀,十分不整。」童霜玉繼續輸出,「這個若是被傳揚出去,師兄在方才那位林師妹心中的形象恐怕會一落千丈吧?」
她抬起手給謝艷秋看自己的衣袖,衣袖上是方才臨時劃出來的一道豁口。
謝艷秋果然皺起眉頭,「林師妹?」
「是啊。」童霜玉陰陽怪氣道,「那位林師妹。師兄又是送清息丹,又是特地解圍相救,想來十分在意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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