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那些人已經被他殺光了,不但是殺光了,便連屍體都沒了,也不大可能化為厲鬼來尋他了。
那段過去,不會再有人知曉了,包括——
江英。
李承德抬起眼瞼,離散的目光落在江英如玉的臉上,漸漸有了焦距。
盯著盯著,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緩緩貼進了江英長而密的睫毛,輕輕地碰了碰,痒痒的。
今安的睫毛這樣長,他真想以後能天天這般摸。
視線下移,落在江英光潔沒有瑕疵的頰上,手也跟著向下觸碰到了柔軟的肌膚。
奇怪,今安日日在外打仗,風吹日曬,是如何將皮膚保養的這樣好的?今安果真是和旁人不一樣!
再向下,今安的唇色好似沒有那麼蒼白了,肉眼可見紅潤許多,看起來……
可口極了!
好想嘗一嘗呢。
李承德這麼想著,魔怔一般,整個身子挨了過去,就在差之毫厘即將要吃到那可口的美味時,變故陡然發生了。
「啪」
一個巴掌兜頭蓋臉,挾著破空之聲,毫不留情地朝他劈了過來。
這變故實在太快,以至於李承德根本躲閃不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巴掌,身體慣性向後倒去,重重撞在車廂上,發出「砰」的一聲。
守在外面的宋寒聽到動靜,急忙出聲,「陛下?」
車廂內,李承德本就白皙的臉上,紅色的巴掌印顯得格外突兀,觸目驚心。
他望著不知何時醒過來的江英,毫無波瀾地回了句,「無事。」
可心中卻起了驚濤駭浪,他並非是驚訝於江英的突然清醒以及甩到他臉上的那一巴掌,而是驚訝於他竟然在這兇猛至極的一巴掌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
爽!
儘管難以置信,但他就是爽到了,他,大梁的皇帝,被大梁的大將軍,一巴掌給抽爽了!
「陛下?」
江英滿目驚訝地望著躺在地上的李承德,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打的人竟然是梁帝。
她這一聲,將李承德成功從失神中拉了回來。
江英欲下床請罪,剛動了動,卻止不住地咳了起來。
李承德此時已無瑕再去回顧那恍如夢寐的爽勁,急忙靠過來,抬手就要幫江英順氣息,動作十分自然。
而在此前,江英和他從未有過這般親密的接觸,於是急急避了開來,「陛下,是臣大逆不道,臣……」
「今安。」李承德出聲打斷了江英後面的話語。
他凝望著江英墨色渲染的黑眸,想要說「不
是你的問題,是朕私自出現在這裡「,可話到了嘴邊,他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他是帝王,是整個大梁的皇上,他怎會有錯?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響起宋寒的聲音,「陛下,我們出來有些時候了,該回去了。」
這句話來得巧妙,解了李承德話頭。
李承德對江英道:「朕該回去了,范世年就留給你了,今安,你可要好好養傷,大梁還需要你這個大將軍。」
說罷,李承德轉身出了馬車。
候在外面的宋寒不經意間朝李承德瞥了一眼,倏然愣住,那鮮紅的巴掌印在漫天白色的雪地里格外醒目。
李承德極具威壓的眼神,沉甸甸地落在宋寒身上。
宋寒急忙偏過了頭,假裝不曾看到。
卻不料頭上傳來一道不怎麼愉悅的聲線,「面具。」
宋寒聞言,隨手一掏,不知在哪掏出來一副面具,恭恭敬敬地遞給李承德,「陛下。」
李承德接過,順手戴在面上,幾個起落後,便消失在了視線里。
宋寒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面具,慶幸自己這個為了以備不時之需,而隨身多準備一個面具的習慣。
他臨走前往車廂里看了一眼,而後也跟著李承德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二人的氣息先後消失,江英便知二人已離開了。
方才的藥當真是苦極了,直到現在,江英依然覺著嘴裡發苦,好懸沒忍住吐出來,所幸她常年隨身帶著些蜜餞糖果。
她熟門熟路地打開車廂內的暗格,取了一塊蜜餞塞入口中,清甜香氣絲絲縷縷漫了出來,驅走了嘴裡的最後一絲苦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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