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攝影師喻越樂很嚴肅,給予了肯定的指令,「我準備好了。」
「熱鍋熱油之後放雞翅,煎至兩面金黃。」刑游有條不紊地操作,一邊解說一邊煎雞翅。
喻越樂忍不住在鏡頭後輕輕地問:「這些步驟很多其實是以前說過的誒,反覆說不會膩嗎?」
刑游之前還做過鹹蛋黃炸雞翅和蜜汁雞腿,做法和步驟大同小異,講解的話術都有相似的地方。
刑游是真的相信喻越樂有將自己的視頻看過很多,於是也很好脾氣為他解答:「看到我視頻的人不一定是關注我的粉絲,更多的可能是搜做菜教程的路人或者首頁刷到的,相當於第一次看我視頻,所以我就要把每一次視頻當作第一次講。」
雞翅在油鍋里滋滋作響,有些油被高溫烹飪到四處飛濺,喻越樂下意識往後縮了縮,刑游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讓他站遠點。
喻越樂很輕聲地嘀咕:「攝影師不好做啊。」
刑游看了他一眼,好像在笑:「後期把你講的話通通剪進去。」
不、要、啊。
喻越樂瞪大了眼睛,慢慢地沖刑游做嘴型,不敢再出聲了,但也不敢太大幅度動作地抗議,怕自己手裡的攝像機拿不穩,拍不出素材。
喻越樂想,自己居然這樣忍氣吞聲。
但是雞翅剛好煎至兩面金黃,刑游又倒進半碗特調料汁和很少姜蒜末進去翻炒,香味一下子在空中迸發。喻越樂又覺得自己一點也不苦。不用他備菜做飯也不用洗碗,他拿一會攝像頭怎麼了。
刑游沒有把他當支架太久,將可樂倒進鍋里開大火煮了兩分鐘後關小,將鍋蓋蓋上,把相機從喻越樂手中接過去:「你下崗吧。」
喻越樂甩了甩手,抱怨道:「好累,我還是給你買個支架吧。」
他才拿了五分鐘不到,刑游看了他一眼,沒講話,過了一會還是沒忍住,講:「好嬌氣。」
喻越樂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做飯不看了,助手也不想當了,冷冷哼了一聲摔門回了自己房間,還上了鎖。
刑游在這裡住了快一周,飲食上真一點不虧待喻越樂,說到做到地每晚諮詢喻越樂要不要打遊戲,很可惜喻越樂最近學業繁忙,只有兩個晚上空的出時間陪刑游打遊戲。
喻越樂每次被他敲門都哀嚎,說不要再誘惑我可以嗎。
刑游就說:「好吧,不打遊戲的話,吃水果嗎?」
於是大病初癒的喻越樂不僅沒瘦,還在短短几天裡迅速重了兩斤。簡直人神共憤。
喻越樂關上門寫論文,氣憤地想早知道不讓刑游住進來好了,但又想到自己生病高燒的時候對方千里迢迢從國內飛過來,這樣重情重義,喻越樂沒有辦法再指責他任何。
過了大半個小時,刑游來敲他房門,講:「少爺,吃飯了。」
喻越樂不由自主地笑,想,說少爺誰是少爺。
他很大聲地喊回話:「不吃!」
刑游很無奈,倚在門上,問:「怎麼了?」
喻越樂把手頭上寫著的東西保存,再把電腦一蓋,慢吞吞地走到門邊,跟刑游隔著一個門板講話:「我吃飯很挑的。」
刑游抱著雙臂,很漫不經心地:「我知道。」
喻越樂回想了一下,發覺這幾天的飯菜居然真的很合自己胃口,沒有辦法翻舊帳,喻越樂便只好說:「我以前吃飯要吃兩碗米飯,每種菜都能吃掉大半盤!」
話說出口又後悔,不知道怎麼講出來搞得自己好像一頭小豬。
果然刑游被他逗笑,輕輕地在門板後傳來,然後他講:「很牛嗎?我給你做了四盤菜,飯管夠,有飯後水果和甜點。出來吃飯。」
喻越樂完全沒有辦法,只好開門,很快樂地跑向了餐桌。
雞翅外皮被可樂的焦糖色均勻包裹,散發著誘人的光澤,汁水變得濃稠,咬下去的時候口腔率先被一種焦香和可樂糖漿的氣味充盈,舌齒間又感受到鮮嫩多汁的肉質,細膩而不柴,入口即化。
喻越樂的嘴一張一合再一吐,就只剩骨頭了。
刑游在旁邊笑的發抖,講:「你要做吃播一定很賺。」
喻越樂吃的嘴巴鼓囊囊,口齒不清地答應:「好啊,我長那麼好看,一定很多人被我長相先吸引。跟你做合作檔吧,你做飯,我吃播。」
刑游卻看了喻越樂的臉好一會,不同意了。
兩個人吃了一會飯,喻越樂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抬起頭問:「你周末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