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脈和裴丘沉對視一眼,裴丘沉先開口:「打過裴晨洋。」
唐黎先反應過一下裴晨洋是誰,想了想,都姓裴,那估計就是裴丘沉他弟,隨即高高豎起大拇指。
「打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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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私密性很好的茶餐廳吃過晚飯,唐黎本來開車來的,但喝了酒只能叫代駕了。
天色漸晚,離別墅距離有點遠,裴丘沉直接帶凌脈回了自己住處。
臨上電梯,凌脈說:「哥,馬上就要演出了,咱們先說好,今天只睡覺不干別的事。」
裴丘沉轉回頭看他一眼,盲摁上電梯的按鈕,「別的事是指什麼?」
凌脈說:「你懂的。」
裴丘沉搖頭,目光始終落在凌脈身上,「你不說明白,我不懂。」
電梯門打開了,凌脈先邁進去,假意咳嗽兩聲:「回家再說。」
裴丘沉喜歡聽凌脈說「回家」這個詞,仿佛圈出一個領地來,裡面只有他和凌脈,便不再故意刁難,「只要你不招我。」
凌脈剛想反駁說自己哪有,又想到上一次來裴丘沉的住處,好像確實就是自己在故意招惹……
於是聲音壓下去,如蚊子一般小聲嗡嗡,「我儘量。」
「你儘量?」
電梯門一開,凌脈瞬間衝出來,聲音大到樓道里的聲控燈一瞬就亮了。
「這哪有準呢!」他咽咽口水,「畢竟我也是成年人!」
他說得理直氣壯,反倒叫裴丘沉愣了,但很快,他點點頭,說:「家裡什麼都有。」
凌脈腳步一頓,猛地抬頭:「你、你還提前準備?!」
「總會需要的。」裴丘沉一點也不害臊,語氣還是平靜的,只雙眸沉沉地壓著積雲的雨。
凌脈洗了澡,穿著裴丘沉備好的睡衣出來。裴丘沉早坐在沙發上,連好了吹風機,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脈脈,過來。」
凌脈便甩著一頭濕漉漉的發走過去,坐下之後低著腦袋,吹風機就吹出暖烘烘的風來。不知何時,倆人已經能配合這麼默契,吹到差不多半干時,凌脈抬起腦袋,「你那床太小了,睡我們倆有點勉強。」
「你嫌擠,我可以打地鋪。」裴丘沉說。但要睡在一間房。
這他沒有說。
好不容易只有他們兩個人,他絕對沒辦法容忍和凌脈分開來。
「不用不用,我不是那個意思。」凌脈講,「之前不是說,我在找房子嘛……」
但這事一直給擱置了,誰也沒再提。
裴丘沉聽後表情立刻變了,「你想一個人搬去哪裡住?」他語氣有些陰鬱,凌脈自然聽出來了,連忙又說,「我想找個大一點的房子。」
裴丘沉一怔。
「你有空咱們可以一起看看,」凌脈又清清嗓子,其實他心裡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裴丘沉怎麼想,但還是說,「哥哥,你方便搬家嗎?」
那就是要住在一起。
頭髮還沒吹乾,凌脈就被推翻在沙發上。
裴丘沉的衣服對他來說還是大了,可以輕而易舉掀起來。耳邊傳來對方的聲音,說準備的東西在臥室裡面。
「這回我可沒、招你。」到了這種時候,凌脈還在為自己伸張正義。
「嗯,是我控制不住。」裴丘沉也不反駁他,將他攔腰抱起,凌脈驚呼一聲,腦袋還暈著,已經進到臥室里,聽到抽屜開關聲,他不由緊張地咽口水,小聲叫喚著「哥」、「哥」。
到底還是理智占上風,只是做了提前的適應,凌脈如同滑入水中,最後融在滑膩的油裡面。
「脈脈,像以前那樣叫我。」
凌脈有些不確定,但還是叫了一聲,裴丘沉以前的名字。
終究是不禁折騰的年紀,他聲音都軟下來,「你不是不願意……」
裴丘沉低頭吻上他額頭,「只要有你在,那些都過去了。」他一點點吻下去,額頭、面頰、嘴唇,小心翼翼手捧著,含在嘴裡又怕化了。
「除夕我跟你一起回家。」他說。
前些天凌脈邀請他跟自己回家,裴丘沉其實有些猶豫,自知拐走了這家人最寵愛的小孩,如今還要跟去破壞一家人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