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以一個大夫對著病人的態度說著皇帝的不對。
但是皇帝卻是以天子和臣子的態度來看待柳大夫的行為。
故而柳大夫被灌上對上不敬的罪名,將他逐出皇宮。
顧江漓插話進來道:「不知陛下的頭風症現在可好了?」
皇帝的眼睛眨了又眨,不難看出他的逃避與尷尬。
顧江漓見此,又是一笑:「柳大夫離開皇宮以後,想必聖上並未斷了藥吧?如今聖上龍體康健,可見當時柳大夫的藥是有用的,只不過效果來得慢了些。
「唉,這麼說起來,柳大夫當真是冤枉啊。」
柳大夫答話道:「夫人,老夫其實並不覺得委屈,離開了皇宮,老夫在都城治好了更多人的病,比起皇宮,老夫其實更適合宮外。
「只有在宮外,老夫才覺得自己是個真正的大夫。」
此時一個太醫語氣不滿地開口:「這話說的,好像我們在宮裡就不是真正的大夫似的。你知不知道當上太醫是多少大夫做夢都在想的事?」
柳大夫露出坦然一笑:「我知道,但是出宮對我來說,是賞賜,並非責罰。宮中娘娘的各種風寒,我已經十分厭倦唯一有趣的,就是太醫院的那些醫術古籍。」
其他的幾個太醫沒說話,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在他們眼裡,柳康不過是因為被逐出皇宮,為自己的心安理得找了個冠冕堂皇的藉口罷了。
皇帝在沉默中站起身,在幾個太醫驚愕的眼神下走到了柳大夫身旁。
別人不知道柳康的本事,他心中是明白的。
其實柳康離宮以後,他的確沒有斷了柳康給他開的藥。
三個月之後,頭風的症狀就逐漸減緩,之後就再沒發作過了。
當他意識到自己的頭風已經徹底好了的時候,柳康已經離宮小半年了。
他的心中的確有些後悔。
但是也沒有下令將柳康召回來。
畢竟天子的顏面還是很重要的。
如今柳康本人就在這裡,此次治療瘟疫的藥物還是他研製出來的。
他心中很相信他的能力。
他的手放在柳康的肩膀上,繼而說道:
「柳大夫,朕……相信你的藥方,如果你說此藥可以抑制瘟疫,那朕回去就讓人熬藥,今晚就喝。」
柳大夫聽到皇帝的這話,並未流露出欣喜萬分的表情。
但是旁邊的幾個太醫可急壞了。
「聖上!此事還是要再做斟酌才好啊。」
「是啊聖上,這個藥到底有用沒用目前也沒有個確切的證據,您的身子金尊玉貴,千萬不能出了岔子呀!」
「萬一這個藥只是在少數人身上僥倖起了作用呢?您可與那些人不一樣,馬虎不得的呀。」
幾個太醫你一言我一語的,聽得顧江漓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