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嘆了口氣,拍了拍許雲暮的手,溫聲道:「沒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以後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好嗎?」
一家人。他反覆咀嚼著這三個字,目光回望向旋轉樓梯後的房間。
最後他溫和地點頭,說:「好。」
江島市最秀美的西子山上,白色城堡的建築在夜色中璀璨無比,受邀來的人們到場,感慨於這場宴會前所未有的盛大,除了名流、世家,謝家還請了江島市幾大知名的媒體,很難不讓人好奇這場隆重宴會背後的目的。
「謝家一向低調,很少有這樣大的陣仗。」
「可不是——他家的門多少人想入都入不了,今天倒請了這麼多人,實在稀奇。」
「應該是有什麼大事。」
有人悄聲道:「我聽人說,隱約和謝家的繼承人有關。」
「怎麼會?」驚詫的聲音響起,「謝家的繼承人……不就是謝朝笙嗎?」
「上次那場車禍鬧得江島市沸沸揚揚。謝家的繼承人又聽說本來就身體有些不好,沒準車禍之後……」
「這話你也敢在這說。」同行的人輕撞他一下,「不過言家沒準知道一些,我聽言家旁系的人說,似乎那兩位婚約要正式敲定了……」
「舌頭這麼長——為什麼不自己去問問謝先生?」一道冷淡的嘲諷聲響起,議論的人臉上泛紅,正想爭辯誰敢問謝敏行的家事,卻發現說話的正是言家那個不可一世的大少爺言喬——縱然年輕,也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人物。議論的人識相的噤聲,給這對兄妹讓出一條路來。
言樂鮮少見哥哥這樣作派,有些疑惑。她仰臉看著言喬,言喬沉聲叮囑妹妹:「待會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不要失態。」
前些日子謝敏行來拜訪了爺爺,談了許久,之後,父親便叮囑母親暫且先不要問瑾姨訂婚的事情。若不是他偶爾聽到了,對於今天的一切將會毫無心理準備。
但是,能是什麼樣的事情呢?
言喬按捺下心底的疑惑,只是心底為朝笙留了一點淡淡的擔憂。
應該不會有事。無論如何她都是謝家的大小姐,唯一的繼承人,謝家不可能讓她受委屈。
左不過就是,她不會成為他的未婚妻。言喬故作輕鬆的想。
主宅二樓,仍然是在那天那個偌大的更衣室中,玻璃窗後映照著迷人的星夜,再共處一室,兩個人的身份已發生巨大的變化。
許雲暮與朝笙相顧無言,他們都知道,等他們換好衣服出去,宴會正式開始,會發生什麼。
還是朝笙先開口。她站在落地鏡前,打量著自己身上一襲黑天鵝般的長裙,她伸手扣上領口上一顆一顆扣子,遮住脖子上的傷疤——以前是許雲暮為她做這些事情,不過現在她不打算也不能再支使他了。
「你還不換衣服嗎?」
許雲暮看著她修長纖細的手指按過一顆一顆珍珠扣,原本光潔精緻的手背上划過一條自虎口到手腕的疤,反覆提醒著他那天的事情。
他不答,反而問道:「你好些了嗎?」
朝笙覺得好笑,她勾唇,露出嘲諷的意味。
「大少爺,我現在好端端地在你面前。」她轉身面向許雲暮,展開手臂,甚至轉了個圈,裙擺旋轉如夜色里的花,單薄的身軀輕輕晃悠,好讓他看得清楚,「何況,今天才問,是不是太遲了?」
她句句帶刺,許雲暮不轉眼的看著她,好像要把她現在的模樣看得更清楚些。
許雲暮鮮少露出這樣的神情,熱烈的、痛苦的、愛意隱晦的神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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