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柳無塵依然面露絕望,她還有些不解。
就,奇了怪了,明明她的貼身婢女一番辯解都能將這人勸好了。
怎麼她本人親自下場解釋,反而越解釋越糟了呢?就尼瑪離譜。
她這人容不得誤會,有事就喜歡當場說清楚。
所以,懊惱了片刻之後,她撓了撓頭,大聲道:「柳無塵,你給我滾進來!現在,立刻,馬上!要不然這輩子都別想再看到我。」
柳無塵聽到她這麼說,嘆了口氣。縱然害怕她說出什麼令他難以接受的狠話,可不忍心對方生氣,所以還是慢騰騰走了進去。
沐顏被他一步一停的樣子氣的夠嗆。
在一起十幾輩子第一次這麼生氣。
默念了無數遍富強民主和諧,才將語氣儘量放的輕柔些。
「柳無塵,怎麼回事,一個大男人每天別彆扭扭幹嘛呢?啊?如果你不想我說的情話被那群小丫頭聽到,就趕緊滾進來。過時不候。」
柳無塵閉了閉眼睛,視死如歸地走了進來,努力保持語氣平和道:「如果是執意要和慕少卿訂婚,那就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沐顏也沒像誤會重重的狗血劇里慢條斯理展開,而是直接開始解釋
「訂個屁婚,那種狼子野心的廢物我嫁給他圖啥,圖他覬覦我的人頭還是覬覦我的功法。你以為我是傻子嗎?老娘從來沒把他放在眼裡過,自始至終就想謀你一人。
還有,我之前每天對慕少卿噓寒問暖就是假象,我從來沒近他身,五米之內都沒靠近過。我就是一直坐在院子裡膩膩歪歪說話給你聽,給你營造點危機感讓你儘快接受我。」
柳無塵詫異地抬頭看了她一眼。
這說法倒是和那些丫頭說的不謀而合。
這讓他漆黑又深沉的眸子裡多了一絲絲光亮。
沐顏見他那個樣子,重重嘆了口氣,沉聲道:
「你別半信半疑看著我,柳無塵,相處三個月,我知道你看得出我的真心。我原想著簡簡單單就能在一起,卻不曾想你會有難言之隱。我沒有好好了解過便這樣對你,很抱歉。
但是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
就算你有陰暗面,有不為人知的邪惡和兇殘,我也不會嫌棄你。我自始至終看上的都是你這個人,不是你所謂的武林第一高僧的身份,不是那滿口的仁義道德!不是滿心的悲天憫人。」
一口氣說完這話,沐顏拿起床上被她掙脫的繩子在柳無塵眼前晃了晃,然後一把將他摟在懷中,一字一句道:
「這繩子的材質世間難尋,估計沒人能掙脫。但其中不包括我。柳無塵,我知道你驚才絕艷,武功高強,精通奇門遁甲之術,可若非我心甘情願,你這繩子困不住我。若非我不願打破自己親手布置的你我的新房,你這陣法也困不住我。
我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為願意被你禁錮,不管你什麼樣,我都想和你在一起。僅此而已。」
被沐顏抱住時,柳無塵聞到了她身上清冽馨香的氣息,很神奇的,只覺得這陣子一直壓制著理智的一股子情緒突然消失不見。
渾身難以抑制的戾氣也輕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