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朝廷兵馬攆著跑,就是被其他起義軍追。
今天投靠這家,明天投靠那家。
反正靠誰誰死。
運氣好的點在於不管他去投靠誰,人家礙於他的好名聲都會裝模作樣地把他收下。
但無一例外,最後都會被他的演技所折服,臨終前會把手下勢力和家人都托給他。
就這樣,原主免費地收了一波又一波的兵馬。
到處忽悠人,給手下人畫餅,成功地把所有人都剋死,成為當世數一數二的大勢力之一。
然後他就不再願意像以前那樣沒臉沒皮的,今天投這張明天改投那家了。
他決定自立為王,割據稱霸,夜夜歌舞昇平。
然後他的運氣也到此為止。
他手底下的人馬太過雜亂,雙方之間可能之前還是敵對的仇家。
如果他願意分幾分心思出來,憑他那能說會道的本事,肯定能讓所有人都化干戈為玉帛,但他已經被眼前的全是迷了眼。
現在輪到別人哄他,給他說好話,而不是他伏小作低去哄人。
他不耐煩管手底下的事,但凡有發生爭吵就各打一板。
手底下越來越亂,士兵之間不能互相信任,在戰場上又怎麼可能會勝利。
他越來越不得人心,地盤越來越少。
等他反應過來後也已經晚了。
作為一個本來就沒什麼骨氣的人,即將被打敗之時,他毫不猶豫地舉白旗投降。
原本想要效仿之前直接投靠別人,讓人家把他收編了,最起碼還能自在地活著。
可他已經當過王,而且還活著有兩股勢力都覺得他這個人不吉利,靠誰想死。
表面上同意了他的投靠,實則暗地裡把他的手下全部打散,編入其他地方。
原主也被找機會處死了。
沈鄲早就看明白其中的關係,但他從來未提醒過提醒什麼這樣一個黑心肝的女婿早點死了好。
原主的人都知道,原主不看重他的岳父跟妻子,所以也沒有人追究他們。
還裝模作樣地賞賜了一些東西,安撫沈鄲父女倆,大家都知道原主的死因,但都默契地閉口不言。
安景之搖頭:「咎由自取啊。」
如果沒有把沈鄲父女倆得罪,沒有再有一點小成就,就迫不及待地納妾,還不自量力地學皇帝選秀,又怎麼會落於那種下場?
不過這人的運氣確實是好得讓人驚奇。
安景之問:「小七,這人該不會是什麼氣運之子吧?」
小七:「算是半個吧。」
「還有半個的?那另外半個是誰?」
小七:「沈獻儀。」
「沈獻儀?他的妻子?」
小七:「為了讓沈鄲把女兒嫁給他,他找了道士說沈獻儀有母儀天下之相,還真讓他歪打正著了。」
安景之道:「所以,如果不是自己作死,疏遠了沈獻儀父女倆,這天下還真能被他打下。」
時也,命也。
安景之所處時間線是結婚三個月後,沈鄲幫忙運作,給了原主一個捕頭的職位。
拿了捕頭職位之後,原主跟之前還是一樣,整天在街上溜溜達達,不同的是,有了這身衣服更加光明正大,四處閒逛。
「大哥,這是我給你特意留燒雞,拿回去跟嫂子嘗嘗。」通過一個賣燒雞的鋪子,鋪子裡的卞天磊立刻出來叫住安景之熱情說道。
安景之毫不客氣地接過聞了聞,「香!」豎了一個大拇指道:「弟妹這手藝,你小子享福了。」
卞天磊嘿嘿一笑,「哪裡比得上大哥你呀。」
「大哥,自從你當上捕頭,後來兄弟鋪子裡搗亂的人都沒了,咱兄弟都享你的福了。」
安景之左手提著燒雞,右手不客氣地擺了擺說道:「這有什麼,從前是大哥沒本事,所以要靠兄弟幾個。接濟大哥有本事了肯定得照顧照顧我這些老兄弟。」
他拍了拍胸脯道:「要是有誰敢找你們麻煩,儘管跟大哥招呼。」
「我還得巡邏呢,先走了。」
卞天磊笑著,朝他揮手。
「還不進來幫忙,說啥說這麼久?」一道頗有些潑辣的聲音傳來。
卞天磊一邊走一邊說:「來了來了,還好我大哥沒聽見,要不然又得沒臉了,我跟你說,我大哥今時不同往了,你以後可別在我大哥面前甩臉子,讓我沒面子。」
葛三娘手腳麻利地在處理食材,「不就是個吃軟飯的,還啥面子不面子的。」
「以前我當面攆他,也沒見他不好意思,還不是天天上門討要吃喝。」
「現在長本事了給沈家當了上門女婿,我就說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