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天磊無奈道:「你別左一個吃軟飯,右一個上門女婿,大哥沒有入贅,只是住在沈家。」
「以後孩子留一個跟沈家姓,其他的還是和大哥姓。」
「那有什麼區別?都住人家了,男子漢大丈夫養不了家,連這個捕頭的位置都是人家沈老爺買來的,這跟入贅有什麼區別?」
卞天磊道:「好好好,我說不過你,反正這些話你別當著大哥的面說。」
葛三娘不客氣道:「說了又怎滴?反正我就看不慣他這遊手好閒的樣子。」
好歹是自己丈夫的好兄弟,葛三娘以前也嘗試過接納原主,還願意讓原主來他們鋪子裡幫忙,給開工錢。
其實原本鋪子裡也不用招什麼人。
但原主壓根不領情,只推說自己不適合,問他哪不適合,他也支支吾吾,葛三娘看出來了,不就是嫌棄唄。
眼高手低,小事不做,大事做不了。
「也不知道那沈老爺鼎鼎精明的人,咋就聽了你這兄弟的胡說八道,真把女兒嫁給他了。」
卞天磊道:「你懂啥?我兄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這是沒遇到好時候,遲早要飛黃騰達的。」
葛三娘都懶得說自己丈夫了,安景之到底是給他這群兄弟灌了多少迷魂湯?
整的個個都相信他以後會飛黃騰達,個個都願意接濟他。
說得多了,葛三娘自己都嫌煩,左右不過一隻燒雞,算了,給了就給了。
以前只會腆著臉上門討要,好歹現在當上了捕頭,確實能幫到他們一家。
來討要安保費的人都不敢上門了。以前吃喝不給錢的衙門差人現在也知道給銅錢了。
前世卞天磊也是原主走到哪跟到哪的好兄弟。
卞天磊不識字也不能打,但是他媳婦兒葛三娘是個威武的女將。
兩把菜刀使得虎虎生威,讓敵軍不得寸進。
他們夫妻二人曾多次勸原主不要耽於享樂,可毫無效果,原本他們可以有很多次逃生機會。
葛三娘隨便投到哪家帳下都會受到重用,她手下的娘子軍不知道有多少人眼饞。
可最後他們夫妻二人為原主戰死沙場,而原主甚至還沒收斂他們二人的屍身,直接投降對方。
還沒到下值的時間,安景之拎著燒雞,又打了一瓶燒酒,溜溜達達地直接回了沈家。
迎面撞上了沈獻儀,女子長得落落大方,儀態端莊。
「怎的這個時間回家了?」
安景之拎著燒雞和燒酒,直接放到院中的石桌子上。
然後繞過石桌伸出右手,拉著沈獻儀的手腕,一起坐在石凳子上。
沈獻儀有些不好意思,掙扎不開,只能微紅著臉頰任他拉扯。
「夫君,下人都看著呢,不好無禮。」
「看著就看著唄,我拉拉自家媳婦的手怎麼了?」
「我特意去我兄弟那邊拿的燒雞,我跟你說,我這弟媳婦兒葛三娘做燒雞的手藝實在一絕。」
「不知道你有沒有吃過,來來來,你也陪我嘗嘗。」
打開包著燒雞的油紙包,直接把雞腿撕下,從雞腿上扯下一塊肉,直接餵到沈獻儀的嘴邊。
沈獻儀有些不知所措,「夫君,我自己來吧。」
「不用知道你愛乾淨,你自己來不得弄一手?」
「這東西就是得用手撕著才好吃,我餵你。」
她轉身看了一眼,她身旁的丫頭全都低頭,假裝看不見兩人的行為。
安景之一直舉著胳膊,沈獻儀強忍著羞澀,檀口微張。
「好吃吧?」
沈獻儀眼睛微亮,「嗯。」
時值王朝末年。
雖然開葉縣暫時還算太平,根據原主的記憶,這太平可保不了多久。
安景之想來想去決定走原主走過的那條路,別人已經踏出那條路的可行,他又何必去折騰。
只要不被富貴權力迷失心智,這天下不跟白撿一樣?
讓別人打生打死他就先苟著。
再過不久,造反起義軍就會攻打開葉縣。
作為開葉縣的捕頭也有守城職責。
但原主壓根就不想守,又不想落了面子,否則以後還怎麼在兄弟面前立威。
然後就忽悠老丈人去出錢出力幫忙召集百姓守城,而他則帶著身邊的一群最信任的兄弟以及兄弟家人,從其他城牆偷偷溜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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