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在金鑾衛的護送下,狼狽逃離這片密林。
終於甩開了暗處的刺客,與聽到動靜趕過來的侍衛會合後,姜致才有功夫讓人給自己治傷。
手臂的炸傷範圍極大,撒藥粉時姜致痛得面目扭曲。
他咬緊牙,忍著刺骨的疼在心裡反覆默念一個名字。
火藥被兵部嚴格管控,能夠神不知鬼不覺運出如此多的火藥、並在獵場安排刺客的人,滿打滿算只有幾個。
其他人投鼠忌器,只有姜予!只有姜予此刻毫無顧忌敢此時出手!
負責此次獵場防衛清查的禁軍統領堪堪趕來,剛跪下想行禮,就被怒極的皇帝上前一腳踹倒:「獵場裡埋了火藥藏了刺客你都不知道,之前圍山七天清查獵場你都清查了什麼!」
禁軍統領被踹倒也不敢有怨言,利落爬回來恭敬跪好連聲道:「陛下恕罪!末將此前圍山七天,確實並沒有發現此刻行蹤,是末將無能請陛下責罰!」
姜致確實想罰他,但此刻更重要的是進山把刺客抓出來,最好能拿到證據一舉把姜予壓死。
他對禁軍統領呵道:「還愣著做什麼,進山把刺客抓起來!若是查出幕後之人,朕給你將功贖過的機會,還不快去!」
禁軍統領趕緊領命退下,姜致怒火仍然旺盛。
忽的,他看向身旁的金鑾衛統領,再次問起:「威武將軍呢?」
另一頭,徐牧再一次被徐大帶著人圍起來。
這一次,他們人手一把弓箭對著徐牧。
縱使這些都是紈絝子弟不善騎射,五六個人瞎射也能瞎貓碰上死耗子。
於是徐牧理智的沒有激怒徐大,淡然問他:「你想如何?」
徐大桀驁的笑著:「簡單,從小爺的胯下鑽過去,再叫我三聲爹。」
聞言,徐牧皺起眉。
「不願意嗎?」徐大虛張聲勢的搭弓對準他的臉:「那就別怪我們刀劍無眼傷到你了,你說要是傷到你的臉或者那裡,長公主還會不會要一個毀容又不能人道的男寵?」
「不能人道也沒事,他還有別的辦法伺候長公主呢。」
一群人猥瑣的笑起來。
徐牧看他們的眼神已經帶了殺意。
雖然他也恨姜予覺得她是瘋子,但也不得不承認姜予是此間難得的奇女子,哪是眼前徐大這群人配侮辱的。
徐牧眼神一厲,下一刻猛的拉起長弓對著徐大射出一箭。
幾乎同時,對面幾人也鬆了箭矢。
但他們學藝糟糕,倉惶之間力道不足方向不對,竟讓徐牧全部躲過。
相反徐大被箭矢對準心頭大亂,胡亂射出箭後只能按照本能往後倒,卻讓箭矢穿過頭頂銀冠,帶著他狼狽倒地。
徐牧則往前一撲躲過所有箭羽,剛想再抽一支箭矢,忽然聽見「砰」的一聲巨響,隨即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
徐大幾人也蒙了,都忘記了去追徐牧。
不一會,他們就聽見林間凌亂的馬蹄聲,伴隨著叫喊聲與刀劍碰撞聲。
「有刺客!」
「來人!護駕!」
「來人啊!」
徐大幾人都只是家中紈絝,這還是徐大第一次來參加春獵,從未見過這種陣仗,個個嚇得臉色發白。
再顧不得為難徐牧,各自上馬狼狽逃走。
不過臨走前,徐大猛的一箭射在徐牧的馬身上,那馬吃痛受驚,向密林胡亂跑去。
徐大對徐牧惡劣的笑著:「你就死在這裡吧。」
徐牧沒想到他會如此,反應奇快也抽出箭羽拉開長弓對準徐大。
徐大見狀猛的一抽馬匹,想躲開他那一箭。
徐牧眯眼鬆手,卻是一箭落空。
他站在原地,不甘心的看著徐大幾人策馬離開。
山林中有刺客,不知道是衝著誰來的,落單就會處於危險中,於是徐牧向著附近人聲處靠近。
半路卻忽然福至心靈猛的向側邊一撲。
就見下一刻,從一旁灌木中猛的竄出一隻花額老虎,就撲在他原本前行的路上。
觀其體格,是一隻正值壯年的成年雄虎,被春獵打擾了安寧於是格外憤怒,看徐牧的獸眸中全是野獸的貪婪。
徐牧不用摸背後的箭簍都知道箭矢無幾,哪怕再有幾十支箭矢,他都不可能憑藉一己之力殺死眼前這隻猛虎。
於是徐牧扭頭就跑。
途中也有人看見此景,但要麼嚇得不敢動作要麼扭頭就跑,沒人幫他截殺猛虎。
徐牧慌不擇路,沒發現附近的人越來越少。
身後的猛虎窮追不捨爆發力驚人,但幸好這三個月他在長公主府跟著武師習武,體格與耐力都增強許多,此刻憑藉靈活的躲閃也勉強能將猛虎甩在身後。
徐牧漸漸開始體力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