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只有我一個,徐家也以為她是和外人私通才懷有身孕。」敖子玄斬釘截鐵道,「當年犯下如此錯事後她便被徐家趕出家門,之後一直在南國邊境徘徊,也是那時與父皇有了感情,只是父皇不知道我的存在。」
也正是皇帝下令尋回皇子的命令才讓他終於有了為娘親證明的機會。
敖明光沉吟許久,才道:「這件事除了你我三人,不能再和其他人提起,待本宮計劃一二,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在此之前,希望殿下能助我之前所說。」敖子玄言辭懇切,「再呆在羽京城,弟弟怕是沒有活命之路。」
敖明光點點頭:「你放心,本宮今日便去找父皇,這一路上怕是也會有人追殺你,你想得不錯,就讓雁洲一路護你——皇子身邊有個人護衛也說得過去,也免得再有釘子安插在你身邊。」
敖子玄鬆了口氣,嘴角終於露出一個笑容:「多謝殿下!」
裴雁洲看著敖明光的後腦勺,心中對他這個決定依然有些不信任——太子在人前的確「裝」得不錯,可只要是真正了解他的人就會知道他也是個無利不圖之輩。
希望這場紛爭不會將無辜之人捲入其中。
轉念一想,裴雁洲心中又有些歡喜雀躍——不用和敖星分開這麼長時間了啊……
真好。
……
而另一邊,敖星緊趕慢趕終於是趕上了行進途中的大軍,若只是他一人,一..夜之間便能和大軍匯合,只是身邊還有皇帝派來的親衛隊,他只好忍下肆意狂奔的沖..動,過了三四日才趕上。
親衛隊只負責將他送到這裡,和大軍交接過後便啟程回宮,敖星站在皎月身邊看著親衛隊的背影,連日來沒鬆開的眉頭終於是舒緩幾分。
「參見十一皇子殿……」
「不必這麼多事,稱我敖星便可。」敖星扭過頭看向來者二人,兩人都是三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看來便是軍中的左右將軍。
那滿臉絡腮鬍的左將軍滿臉愁容,還是右將軍道:「我等還是稱殿下統領吧,不知統領可清楚現狀?還是讓屬下帶您熟悉熟悉?」
「不必了,軍中還有多少中了沼氣的士兵?」敖星讓皎月在營地門口等著,讓右將軍領著他朝裡面走去,右將軍思量道:「約莫還有四十餘人,部分..身體強壯的都已經自己恢復了……」
敖星點點頭,從懷中拿出兩個白玉小瓶丟給了他:「只要是中了沼氣的,讓他們一人吃一顆,明日便可痊癒。」
右將軍又驚又喜,卻也擔憂士兵安危,不敢妄自讓手下服用,只好讓左將軍先交給軍醫分辨一二,自己則帶著敖星將軍中轉了個遍。
敖星並沒有將他的懷疑放在心上,途中拋出的各種問題更是讓右將軍覺得他與那草包二皇子是兩種人,後來更是忍不住問道:「統領之前可帶過兵?」
「從前看過我祖父帶兵,也上過陣。」敖星問道,「醫帳在何處?」
右將軍指指東邊:「統領隨我來。」
他正想找個機會問問敖星祖父是誰,還沒到醫帳就被左將軍撞了個趔趄:「出了什麼事?」
「這藥……多謝統領相助!」左將軍愛兵如命,當即給敖星跪了下來,「這兩瓶藥救了我軍啊!」
右將軍將他扶起來,左將軍抹了一把老淚:「若是當初先來帶兵的是您,而不是那個草包子,那十幾個兵就不用死了啊!要不是二皇子拖著時間不肯前進,他們就都不用死了!」
「能救多少是多少。」敖星也沒想到還有這一茬,「這藥是我祖父留下的,只要能有用就行,快讓他們服藥吧。」
「敢問,敢問統領祖父尊姓大名?」左將軍直腸子,沒有右將軍那些考慮,想著能人之前必定還有能人,便問了出來。
敖星輕笑:「祖父大名楚客。」
左將軍滿臉震驚地看著同樣吃驚的右將軍撩開帳子,帶著敖星走進醫帳,聽著裡面敖星低聲和士兵交談的聲音,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這下半輩子,跟定這位小皇子了。
……
幾日之後,大軍於距離西荒還有一百多里的荒林駐紮,共同商議明日進城之事。
「西荒主城已經被匪幫占領,匪幫幫主李天虎不是個講道理的,已經殺了三四個來使了。」右將軍將一副地圖鋪在桌上,又將燭火拿近些,指著地圖上風神山莊幾個字,「他們現在帶人住在此處,地處偏僻,易守難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