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洲!」鄧長鈞一來就直奔裴雁洲,「我收到了大哥的信,信中說子平到現在還是了無音訊,還有上次燈會時我們遇見的那個花魁,他好像在軍中當了個什麼將軍。」
「是左丞相的安排,二皇子並不知道這件事。」時辰一到,看著宮門緩緩打開,裴雁洲深吸一口氣,放低聲音道:「今日下午我便啟程,到時候書信聯繫。」
鄧長鈞緊張地點點頭:「那十一殿下……二皇子殿下。」
敖明胤在兩人身邊停下看了他們一眼,轉身朝宮中走去,看上去他心情並不是很好,所以裴雁洲的心情就放鬆了許多,看這樣子敖星應該是沒什麼事。
皇子私自出宮並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聞著敖明胤身上那陣脂粉氣息,是個人都知道他昨夜去了哪裡。
「你聽說了嗎?徐貴妃找了皇后娘娘的表侄女給二皇子當太子妃,就是那位赤陽郡主。」鄧長鈞看著敖明胤大搖大擺的背影,道:「皇后娘娘這幾日又氣得病了。」
裴雁洲倒是真不清楚這件事,他從西荒回來還沒有幾天就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那赤陽郡主也不過十六七歲,正是婚配年紀,只是一想到要成親的是二皇子,裴雁洲就對她頗為同情。
上朝前眾人似乎都多少聽說了一些消息,所以當皇帝臉上難掩怒容出現在眾臣眼前時,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大太監海福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皇帝,不著痕跡地朝敖明胤看了一眼,二皇子還沒搞清楚他這眼色是什麼意思,頭上就被奏摺砸了一下。
他不敢動,只聽見皇帝拍龍案的巨大聲響,眾人跪地齊呼皇上息怒,敖明胤只覺著額頭上火..辣辣地疼,還以為是昨夜出去風..流被發現了,卻聽皇帝斥道:「聽說你十一皇弟冒犯了你?」
敖明胤一震,想起昨日母妃說要替自己出氣,額上頓時冒出冷汗來:「兒臣,兒臣不敢。」
「春寒露重,你十一皇弟就在你母妃宮門前跪了整整一..夜!」皇帝將奏摺劈頭蓋臉地扔在敖明胤身上——昨夜在松玉宮的又不止徐貴妃一人,皇帝也安然在裡面睡了一..夜,更何況造成這種局面的人本身就是皇帝,一早起來卻將責任都推到了這兩母子身上。
敖明胤卻敢怒不敢言,他甚至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母妃定然惹了父皇生氣,這不是第一次,從前徐貴妃甜言蜜語幾句便糊弄過去,今日這般不給自己面子……敖明胤耳根子通紅,臉色卻是蒼白。
最後皇帝禁了徐貴妃一個月的足,罰二皇子去佛堂抄寫經書二十卷,這才作罷。
阮君道和裴仲舒猜得不錯,囂張慣了的人,做事不會考慮後果,徐貴妃這下算是把自己害慘了。
一個月的時間,足夠改變許多事情。
敖星是在午後被送出宮的,令人驚訝的是,送他出宮的竟然是皇后宮中的大總管太監。
「望公公代我謝過娘娘。」敖星看見了躲在樹後的某人,勉強自己站穩,謝過這位大總管太監後,確認他走遠才朝裴雁洲招招手。
裴雁洲攬過他的腰,讓他將力道放在自己身上,半拖半抱著帶他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
「嘶,疼死了疼死了。」敖星坐下是抱著膝蓋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裴雁洲低頭在他膝蓋上親親,被敖星不好意思地推開:「你做什麼?又開始內疚了?」
「我沒能及時帶你走。」裴雁洲低聲道,「難道我不該內疚?」
「就算你想帶我走,當時也走不了,父皇就是那個意思,後來發生的事就更和你沒關係了,再說了……」敖星露出小虎牙,在他臉上啃了一下,「我還借著這次機會見到了皇后娘娘呢。」
裴雁洲將他抱緊:「不會再有下次。」
春風吹起馬車的帘子,露出少年笑得燦爛的側臉,襯著午後的太陽十分耀眼,這一切皆落在了擦肩而過的另一輛馬車中人眼中。
赤陽郡主握緊手中的雙蒂荷花帕子,視線忍不住追著那輛馬車——是初春,春風無意撩動了少女的春心。
【作者有話要說】
《我仇人的未婚妻對我一見鍾情》
夠不夠狗血(狗頭叼花)
第24章 表哥他腦子有病病!
敖星並沒有白白受苦,二皇子的伴讀成海一家不知道犯了什麼錯,連夜被秘密查辦,鄧長鈞說這是皇后娘娘的手筆,二皇子手下那批人已經逍遙法外了好些年頭,皇上本就是睜隻眼閉隻眼,皇后在一邊隨便說兩句,即便皇帝對這位髮妻早就沒了當年的感情,到底也是國母,再加上徐貴妃惹的麻煩,他幾乎是一出皇后宮中就擬了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