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不確定地看著聞禪,慢慢地說:「想要……殿下永遠只喜歡我,不管發生什麼事,無論別人怎麼說,都不要拋棄我,可以嗎?」
聞禪:「……」
她終於確定,前世那回是真給裴如凇嚇出陰影了,不是隨便安慰兩句就能揭過的。受驚的小白花可能得用一輩子慢慢哄,才能哄得好。
「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可是下下之策,很危險的。」她用手指在裴如凇掌心裡劃拉兩下,慢條斯理地說,「想要穩固地位,主動爭取才有勝算,你要是強到連陛下都忌憚的程度,誰也不敢在你面前提『和離』兩個字。」
裴如凇重複道:「『主動爭取』?」
聞禪肯定地點了點頭。
猶如得到了某種鼓勵,裴如凇忽然手撐床沿,發力起身,霎時貼近聞禪面前,低頭吻了下去。
既然公主說了可以爭取,那便從此刻開始,讓她眼中心中只看得到他一個人。
第17章
新婚
與前世標準典範的新婚之夜完全不同,這一世大婚以驚天動地的刺殺為開頭,再發生什麼也不會比這更可怕了。俗話說「置之死地而後生」,駙馬反而因此獲得了無窮的勇氣,像是要把前生虧欠的遺憾都彌補回來一樣,開始沒完沒了地纏人。
聞禪從一開始的「我說的主動不是這個主動」到「明天還得起來處理刺殺的事別太放縱了」,最後只能茫然地沉溺進對方幽深的眼睛裡,用僅剩的一點餘力自我安慰「他只是嚇壞了他有什麼錯呢」。
次日清早。
聞禪睜著眼陷在柔軟的被子裡,面朝帳頂發了會兒呆,懶洋洋地不想動彈。四月天氣不冷不熱,帳中光線昏蒙柔和,身邊另一個人的氣息舒緩綿長,並不擾人,反而有種難得的靜謐之感。
雖然昨晚胡鬧得不像樣,甚至連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想不起來,但她意外地睡得很好,一夜無夢直到天亮。想必經過昨天那一遭之後還能踏實地睡著,除了她和駙馬以外再沒有別人了。
過了一會兒,裴如凇搭在她腰上的手指微微一抽,呼吸聲靜了片刻,然後挨挨蹭蹭地挪過來分她的枕頭,用有點沙啞的嗓音小聲喚她:「殿下……」
看來這是事後心虛,現在清醒了知道趕緊過來搖尾巴了。聞禪無言地側頭看了他一眼,從被子裡抽出手來,抵著他的肩膀往後推。
裴如凇立時瞳孔劇震,宛如溺水之人抱著浮木,死死地摟住了她:「是我惹殿下不快了嗎?殿下討厭我?還是終於覺得我不吉利所以決定換一個新的?」
「不是,沒有,不覺得。」聞禪繼續推他,平靜地道,「你往旁邊去一點,壓到我的頭髮了。」
裴如凇:「……」
他訕訕地「哦」了一聲,稍微撐起身體,讓聞禪救回了自己的頭髮,雖然只是挪開了不到三寸的距離,眼裡的哀怨卻濃烈得仿佛一大早被聞禪踹下了床。
片刻後——
聞禪:「噗……」
裴如凇:?
昨晚勞累過度,聞禪一笑就牽動全身各處酸痛,又疼又難以自抑,裴如凇眼看著她都快蜷縮起來了,趕緊道:「殿下緩緩,先別笑了……」
「我真的……第一次見你慌成這個樣子,哈哈哈哈……」聞禪抱著被子,一邊疼得吸氣還要一邊笑,「好可憐啊,裴大人。」
裴如凇:「……」
公主一般都以表字稱呼他,戲謔時會叫「裴公子」,生氣時會連名帶姓,但是此刻叫「裴大人」,卻是拿前生說事,笑他手忙腳亂不夠穩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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