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萬春抬起朦朧醉眼,最先看見一臉寒霜的裴如凇,當即盪開輕佻的笑容,眼波亂飛,親熱地喊:「喲,大美人~」
裴如凇當即就要挽袖子:「我今天非得把你打成五顏六色的鸚鵡……」
「別衝動,別衝動!」聞禪趕緊攔住他,「他這個人不著調,但看人的眼光和品味確實還不錯……先坐下,消消氣。」
裴如凇:「……」
「名花有主,你就別惦記了。」聞禪敷衍了桂萬春一句,開門見山,「起來,我有事要問你。」
桂萬春也不問什麼事,猶如不孝子一般理直氣壯地伸手:「好吧,這朵花我是不指望了,那殿下好歹給我點錢花花。」
只有少數人是裴如凇這個醋罈子精的例外,桂萬春算其中翹楚,裴如凇一看見他就不由自主變得尖酸刻薄:「我們家的錢不是大風颳來的,我看你的錢倒像是大風颳走的。」
桂萬春笑嘻嘻地答道:「美人是用來欣賞的,錢就是用來花的嘛。」
洗手回來的烏鴉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噦」。
聞禪眼見話頭要被他帶偏,敲了敲桌面:「先說正事,說得好,不會讓你空手回去。」
桂萬春欣然道:「您請。」
「蘇家最近出了什麼事?還有太子那邊,近來有什麼消息?」
「蘇家最近在孝中,要說大事,也只有老太爺出殯這一項了,喪禮辦得極其風光,連東宮都派人去弔唁。」桂萬春比了個手勢,「聽說花出去至少這個數兒,不過入的比出的多,下頭孝敬的可是一筆都沒少收。」
皇帝對蘇家的厭惡態度,難道是因為蘇利貞招搖太過、招了他的眼了?但以聞禪對皇帝的了解,他自己也是個好奢侈享樂的人,對貪官並沒到深惡痛絕的程度;況且蘇家底蘊深厚,又有賢妃和蘇利貞這兩座金山在,只是喪禮過奢,皇帝不至於和他們較這個勁。
桂萬春見她凝眉,往左右看了一眼,忽然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道:「殿下,我這兒還有個獨門消息……」
聞禪:「給你加錢,說。」
桂萬春給她拋個「還是你懂」的媚眼:「蘇利貞親爹過世,依禮制要守孝三年,不過相爺人老心不老,暗中聯絡了幾個幫手,正打算攛掇皇帝允許他奪情呢。」
原來如此。
古往今來當皇帝的通病都是「我可以給,但你不能要」,更何況蘇利貞還是外戚,戀棧權位是大忌,他一旦動了這個心思,請求奪情的摺子都不用遞到皇帝案前,源叔夜就先給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太子那邊倒沒什麼大事,有個侍妾新近得寵。」桂萬春隨口道,「不過城陽長公主似乎不太滿意,太子妃至今沒有身孕,這要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嘖嘖……」
裴如凇神情複雜:「我真是好奇,你是半夜躺到太子床底下了嗎,這些事都是怎麼知道的?」
聞禪:「那侍妾叫什麼?家世如何?」
桂萬春被她問住,搔了搔頭,在腹中搜刮片刻,最後一敲掌心:「想起來了,那侍妾姓王,出身不清楚,不過她有個兄長,名叫王嵩,現任左驍騎果毅都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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