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著它飛吧飛吧,飛入月色繾綣夢。夢中不堪紅。夢中露羞怯。……
一曲抒情,長達三分多鐘,輕盈的電子琴聲悠然收尾,在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時,場上爆發出了激烈的掌聲。
「Half dream! Half dream!Half dream!」「半夢!半夢!半夢!」起初只是幾個人參差不齊的喊聲,轉眼間變成了全場整齊的吶喊。
「安可,安可!」酒吧仿佛變成了樂隊的專屬音樂會,每一聲吶喊,每一聲歡呼都是對樂隊的認可。
「謝謝,謝謝各位,愛你們呦。」周恆陽站在舞台中央,送出一個飛吻。
陸時深已經抱著吉他從後面下了舞台……
而吧檯處,虞遲望著陸時深下台的背影低笑,那走路帶風,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步伐是狼崽子的一貫作風。
「聽說他們樂隊的所有歌,作詞作曲都是陸時深一人完成。」調酒師剛剛聽得陶醉,早已經放下手裡的工作,單手托腮,和虞遲一起望著舞台方向。
「是吧。」虞遲也不太確定,只隱約記得好像是聽宋呈星提過一嘴。
「嘖嘖嘖,這小子,該不會是談戀愛了吧?」調酒師打趣的揚眉,分析道:「夭夭桃李花,花嘛,一般不是形容愛人便是形容女子,又是嬌羞,又是紅的,已經夠讓人浮想聯翩了。他詞裡還把人引入夢,形容那花在夢裡嬌羞,在夢裡紅的滴出水,欲望一點都不遮掩,不愧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虞遲聽得一愣,沒接話。
調酒師又自顧自的繼續分析:「而且你看啊,唱的是花,歌名卻叫劫,還能是什麼劫?世上唯有情字最難過,情劫唄!」
耳邊是調酒師唧唧咋咋的聲音,虞遲始終沉默不語,濃密纖長的睫毛下流轉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情緒,他似乎在深思著什麼事,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Hi……親愛的,總算是讓我找到你了。」這時,伴隨著一道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傳來,迪恩頂著他那顯眼的金髮碧眼走向吧檯,張開雙臂就要去抱住虞遲。
虞遲對他熱情早有防範,一擋一躲順利避開了對方的熱情擁抱,疑惑問道:「你是特意來酒吧找我的?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迪恩笑了笑,朝站在吧檯裡面的調酒師看了一眼。
調酒師立刻埋頭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繼續認真調酒。
虞遲懂了,畢竟他是拿著調酒師給的名片找去『天想木染』的,迪恩和調酒師認識並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
「找我有事?」虞遲挑眉,斜倚在吧檯邊緣。
「我們好久沒見了,找你敘敘舊嘛。」迪恩拉過旁邊的高腳椅坐下,挨近虞遲,「我是你的攝影師,要對你多了解了解才能拍攝出最真實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