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馬趴姑娘抬起腦袋:「是士可殺不可辱,石頭,糾正你多少遍了。」
乸婆跟俏姑咬耳朵:「我還以為就咱行宮裡腦子不正常的人最多呢,外面我看也不遑多讓啊。」
俏姑頗有同感,重重點頭,兩人難得達成共識,相視一笑,擊了個掌。
這時,她們的人終於到了,這次前來剿匪,跟以往一樣,除了乸婆俏姑,無名只帶了二十人,這二十人都是襄州軍的精銳將士,以一敵十不在話下,看見鳴鏑響起便立即趕來,一看倒了滿地的土匪,地上還有些奇奇怪怪的撕下來的毛髮,以及幾十個小孩,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處理。
無名吩咐道:「將她們送去行宮。」
王大巴嚇壞了,她哪知道什麼是行宮,還以為無名是要殺人,大叫道:「別殺她們別殺她們!我以後一定好好干!我會拼命搶錢的!我會搶錢!你讓我搶多少我就搶多少!我、我一個月搶二十兩!二十兩要是不夠就三十兩!我發誓!」
可惜發誓沒用,她還是被蒙上眼堵住嘴塞進了馬車裡,王大巴悲從中來,隨後又有其它人被放進來,然後便是一段長時間的顛簸,不知過去多久,她才被人抬下馬車,又走了一陣子,黑布被拿開,雙眼重見光明。
這、這是什麼地方?
王大巴左看看右看看,沒鬧明白這是怎麼事兒,她小心翼翼地朝旁邊看去,發現都是寨子裡的人,面前一字排開幾個山洞,時不時有人進進出出,這些人一個個灰頭土臉,穿著黑衣的蒙面人正不留情地朝他們身上甩著鞭子。
鞭子被甩的啪啪響,抽在人身上就更可怕了,那黑衣人一邊抽還一邊罵:「又偷懶!這一身懶骨頭不給你抽了你就不安分是吧?是不是不想活了?是就直說!」
被抽的那人老可憐了,腿一軟撲倒在地,就這還不敢反抗,連忙爬起來繼續背東西,他背上的大筐子裡也不知道裝著什麼,總之看起來非常重。
王大巴心都涼了,她、她們不會也要被這樣壓榨著幹活吧?!
眼看著黑衣人抽乾活的可憐人,王大巴怒從心頭起,心想這些人也太壞了,壓根不把別人當人,就是畜生也不帶這麼使的!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但凡他們有一點人性!
這時又有個人摔倒,王大巴都看出來他是累極了,可黑衣人卻視若罔聞,依舊拿鞭子抽人,鞭子在空氣中啪啪響,可憐人被抽得滿地打滾,看得王大巴跟寨子裡其它人憤憤不平,她一腔熱血上了頭,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不慫!
正想出頭呢,可憐人滾到了一個離王大巴很近的位置,可能是疼極了累極了絕望極了,對方淚流滿面,淚水沖刷掉臉上的黑灰髒污,露出一張王大巴深惡痛絕的臉來。
她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娘咧,你他爹的不是張大把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