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一個人,應該撐得起尚食局吧?」
樊珈一愣:「啊?」
尤尚食沖她微微一笑,明明還受著傷,樊珈卻從她眼裡看到了某種蓬勃向上的生機:「怎麼,你覺得我不能勝任奚官局內令一職?」
樊珈不必思考便搖頭:「當然能,宮中六尚八局十二監,不算總管的內務府,統共二十六個衙門,其中宦官管了二十五個,奚官局換成女官來管又有什麼奇怪?哪怕是五五開,也還差十一個呢。」
八局十二監暫且不提,只說六尚,原本皆應由女官掌管,可隨著朝代更替,女官日益稀少,只剩下尚食局還有女官。太監們把持內務,彼此結交,不停地認乾兒子,織就一張聯繫緊密的權力之網。
哪怕是閹人,也依舊會聯起手來擠壓女官生存空間,王善興一直盯著尚食局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各大衙門的總管大多地位穩固,後頭又有主子,若是能拉下尚食局,他手頭的權力立刻便能翻倍。
尤尚食滿意道:「總算是沒白疼你。」
樊珈撓撓頭:「奚官局要是由您來管,那以後宮女們看病就方便多了,也能杜絕那些傢伙找對食的念頭。」
這可真不是樊珈抹黑太監,在宮裡待久了,樊珈有兩件事非常不解,一是太監為什麼那麼喜歡認乾兒子,二就是他們為什麼那麼執著與找對食——幾乎是手頭有點權便會開始對著宮女們挑挑揀揀,這絕對不是個例,而是大多數。
樊珈就被小太監獻過殷勤,她嚇得差點報警,整個人都不好了,尚食局是尤尚食管得嚴,大部分宮女是不願意找對食的,只有極少數深宮寂寞,碰著合眼的會發展一下,但結對食違反宮規,尚食局對此嚴打。
「所以你不用太擔心,我受罰也不一定就是壞事,倒是你,若有人來拉交情,你可要拎得清,不要什麼忙都幫。」
尤尚食話裡有話,她今天在萬真宮受罰並非秘密,稍微有點人脈的人都知道,接下來幾天她便決心要「養傷」了,有兩對母子在鬧,她們身份金貴,只要不謀逆叛國,基本沒有性命之憂,和這比起來尤尚食這點事兒算個什麼?
對富貴來說,索豐是他依附的大樹,但索豐又何嘗不是其它大樹身邊草木?
樊珈點頭:「您放心吧,我不傻,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這我還是知道的。」
看著尤尚食躺下,她想留下來照顧她,本來一臉淡定的尤尚食臉色大變,謝絕了樊珈的好意,將她趕回房間去,開玩笑,誰要跟這丫頭睡一個屋子,到時誰照顧誰還不一定呢,尤尚食已經不記得一晚上得給樊珈蓋幾次被子,還得聽她的呼嚕聲入眠。
「統子,在嗎?」
寵妃系統:「不在。」
「我記得你是不是知道索豐跟馮福之間的恩怨?告訴我唄,我拿積分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