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納蘭茗詢問太監身體狀況時,了了朝那太監看去。
太監本就心中有鬼,被納蘭茗一問,雙手立時一抖,簸籮拿不穩,堅果水果滾了一地。
萬姑姑頓覺不妙,上前將其摁住,納蘭茗轉身向了了行禮:「公主,我想看看餵養這頭白鹿的草料,還請公主允許。」
了了頷首,立刻便有宮人上前,待納蘭茗檢查了草料,果不其然,她從其中挑出了幾株黃綠色線性植物,由於事先處理過,和其它草料混在一起時並不顯眼,但只要挑出來就會發現其異常之處。
巧的是,了了認識這種植物。
納蘭茗捏著手裡的植物忍著怒氣,她看向那頭懵懂的小鹿,極力忍耐著心頭真火,對了了道:「公主,此乃七葉一枝花,雖可入藥,卻有毒性,白鹿乃是祥瑞,如何吃得?」
萬姑姑聽了大駭,白鹿作為上瑞,在珍獸園中的待遇素來是頭一份,什麼人膽敢對其下手?
楊矢立刻道:「公主,此事事關重大,須得立刻稟報聖上定奪。」
了了冷淡地看過來,楊矢被這寒冰般的雙眼一注視,頓時如同被咬了舌頭般再出不得聲。
此事的確需要告知帝王,但不用楊矢來教她。
納蘭茗氣憤至極,卻依舊能冷靜分析,「我要草料,這太監卻送來水果,一開始我也並未覺著奇怪,可他離我太近,時間一久,即便處理過,也聞得出他身上那股藥味。」
須知為了照顧這些異獸,珍獸園所有宮人都不許薰香,若是生病需要吃藥,便會被安排換人前來。
這件事很快便被帝王知曉,那太監如何處置,便不是小孩們應該看的事了,帝王雖拿小女兒當繼承人,不慣著她,卻也不至於到讓她親眼目睹行刑場面的地步。
還在鷹館拌嘴的陶瀾與劉敬諾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就被送回了府,她們在宮門口碰上了楊矢,卻沒見著納蘭茗,便好奇詢問。
楊矢一臉的諱莫如深,他明明可以不回答,卻又偏要裝深沉:「此事不是你們該知道的,切勿多問。」
一句話,讓勢如水火的兩人瞬間統一戰線,不僅不再互相攻擊,還湊在一起說起唯一的男伴讀的壞話。
陶瀾:「哇他在裝什麼,我是宗室我都沒他那麼拽。」
劉敬諾:「就是,還故意帶那種我不會玩的玩具入宮,是不是想讓我下不來台?」
陶瀾:「楊家什麼德性他自個兒不清楚嗎?我說他不會是想做駙馬吧?」
劉敬諾:「啊那他家難道落魄到連銅鏡都買不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