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從小生活的環境應當很不一般,受到的教導亦然,否則不會那麼溫順,如同精緻的人偶,毫無自己的意志可言。
詹雌怕詹明德被捲入危險之中,再三叮囑她遠離阮家。詹明德不願她擔心,點頭應了,這不是她的身體也不是她的世界,她不可能以身犯險給一號找麻煩。
詹明德將全部精力都放到了即將到來的府試上。
她現在最拿得出手的便是腦子裡的知識,其它的通通往後站。
府試的難度遠超前面幾輪,與詹明德同台競技的學生都是各自所在州城的佼佼者,她必須夜以繼日才能追上彼此之間的差距,畢竟比起別人,詹明德滿打滿算只學了半年,若非她在數理化上天賦過人,恐怕這會兒還在學校墊底呢。
一號對府試的態度較為淡然,她向來只爭第一不爭第二,但眼前這情況也是沒有辦法,因此寬慰詹明德道:「不跌出前三就沒關係。」
她還不知道詹明德之前不僅掉出了前三,甚至不在前三十呢……這事兒詹明德始終沒有透露,等以後互換回來,一號自個兒看吧,反正到時她已經走了,就算一號再不爽也沒法影響到她。
巧的是一號也是這麼想的。
別看她表面上好像什麼事都不瞞著詹明德,兩人有重大消息都互通有無,實際上她常常做些完全不符合貴女身份的危險事,仗著有岳風跟妹妹便肆無忌憚,回回刀尖舔血,受了好幾次傷。
詹明德的身體跟一號不一樣,她是作為未來皇后被培養的,真真稱得上是弱不禁風,手無縛雞之力,全身上下別說疤痕,連顆痣都找不著。
不過這已經是從前的事情了……一號堅定認為,傷疤是女人味的象徵,白白嫩嫩才叫人瞧不起呢,看著就一副很弱的樣子。
所以她都不屑於塗抹三姑娘拿來的祛疤膏,覺得疤痕一定要亮出來才帥。
當然了,受傷也不是一號想要的,她還是很愛惜詹明德身體的,不會故意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現在可是她在這具身體裡,疼一樣會疼,傻子才自找苦吃呢。
此時此刻,兩人同時提筆在紙上寫下四個字:一切都好。
如果說縣試州試偶爾還能見著幾個男生,到了府試,男生已是鳳毛麟角,五根手指頭都數得出來。
詹明德難得感到緊張,府試前的半個月集訓中,她並不是每次都能考第一,有好幾次都被集訓班的同學壓了一頭,甚至沒能完成一號「不跌出前三」的要求,不過反正一號也不知道。
開考前,老師本想叮囑詹明德幾句,但看著她緊繃的臉龐,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咽回肚中。算了,這孩子本來就早熟,懂得都懂,說多了反倒會給她造成壓力。
因此只拍了拍詹明德的肩膀,笑著說:「加油。」
詹明德對老師點點頭,進了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