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想不開,就抱著孩子跳了河,當時村里正好有人路過,瞅著這一幕給嚇得夠嗆,連忙大聲喊人,可天這麼冷,下河救人跟死了一回差不多,所以一時間也沒人下去,就在河岸邊找了根枯樹枝往河裡伸。
眼看那娘倆就徹底沉下去了,是沒救了,不知咋回事,女人忽然有了求生欲,開始往岸邊游,還將女兒舉在了肩膀上。
孩子早就暈死過去,女人上了岸沒多久也暈了,好心村民把娘倆送回耿家,耿振業還活著時,母女倆好歹還有個屋子住,耿振業一死,兩人立刻被攆到了家裡最破的一間小茅草屋,日常拿來堆農具的,沒床沒被子,全靠破門板拼著睡。
娘倆投河自盡這一出可驚動了不少人,連大隊長都來了,就這耿家人還在外面罵罵咧咧覺得晦氣呢。
扒了了眼睛的女人叫劉芬芳,是大隊長媳婦,要不是她在,耿家人能直接不給這娘倆進門。
她現在正在苦口婆心地勸女人不要再尋短見,旁邊人跟著附和,但這年頭家家缺衣少食,能幫到的也有限。耿振業死了,總不能讓女人後半輩子都給他守著,但就算要再嫁,也沒有說這麼快的,這一點是老耿家幹得不地道。
或者說這一家做事都喪良心,耿振業是歹竹出好筍的那一個,可惜短命,今年還不到三十歲呢。
屍體是在部隊火化的,送回來的時候老耿家人哭得簡直肝腸寸斷,真情流露。可不是麼,耿振業在部隊一個月好幾十塊錢的工資,除了留五塊錢自己花用其它全寄回來,現在人死了,以後當然就沒這好福氣了。
不過耿振業的撫恤金又很好地彌補了這一點。
說起老耿家人,大家也不好意思說得太難聽,但言語之間究竟是個什麼狀況,了了跟女人大致上都弄明白了。
看她們住的這破地方就知道,娘倆在老耿家日子絕對不好過,飢腸轆轆的肚子也證明了這一點。
瘦骨嶙峋的不只是女人,還有了了,說是四歲多不到五歲,但論體型,無論橫向豎向,恐怕都只有豐登的一半,因為人小,兩隻手真跟乾巴巴的雞爪子沒什麼區別,又黑又糙,還有很多疤。
從對話來看,女人姓什麼叫什麼暫且都不清楚,所有人都管她叫振業家的,了了則是「小丫」,一看就是隨口取的名字。
外頭隱隱約約傳來說話聲,是耿振業的爹在跟大隊長說話,聽得不是很清楚,但大致上也能知道他在說啥。
別看耿老頭心黑,嘴倒是巧,到他嘴裡,女人走投無路帶孩子跳河,成了她受不了耿振業犧牲的刺激所以不想活了。並且他還跟大隊長說:「……咱們家沒有讓兒媳守著的規矩,我尋思著白菜也不到二十五歲,讓她回娘家再找個唄,至於小丫,那怎麼說都是我們家振業的親生骨肉,留下來給她口飯吃還是能行的,誰知道白菜她鑽了牛角尖呢,唉!」
說話間,給大隊長塞了支雙貓牌香菸,這都是公社幹部才抽得起的,大隊長接過來,先是放在鼻子下面陶醉地聞了許久,然後才別到耳朵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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