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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珩卻從她手中拿過那奇怪的樂器,在月光下細細觀賞了一番,從容得就像他才是人多勢眾的一方,他輕笑道:「哪有臨陣退縮的道理。」

說完話音一轉,「這是什麼樂器?」

許妙愉道:「烏笛。」

景珩微訝,「如此短胖的身材,原來也可以叫作笛子。」

許妙愉赧然道:「其實它沒有正式的漢文名,因為在西戎語中發音近似烏笛二字,所以都叫它烏笛。」

「原來如此。」景珩頷首,將烏笛放回許妙愉手中,又問道,「為什麼會想去與西戎做生意?」

在世人眼中,許家與西戎的夙願可追溯至許妙愉的曾祖父一輩,從那時起,無論是作為夙邊的將領還是朝中重臣,許家的兒郎往往是抗擊西戎的主力。

許妙愉回憶道:「其實是他們主動來找我的,當年我爹與西戎交戰之時已經察覺到國庫空虛,那一次打跑了西戎,往後他們還會在捲土重來,長此以往,不僅邊境百姓的生活永無寧日,朝廷也將耗費巨大的財力。而且根據西戎的消息,西戎內部也並不好過,那時他就與西戎中身居高位的漢人聯繫,希望促成和談。此事進行了一半,出了……後來的事情,也沒了後續,還是四年前西戎那邊派人找到我,我才知道其中故事。」

許妙愉頓了頓,她不敢確定,景珩是否知道四年前發生了什麼,只好換了種說法講下去,「四年前,我剛剛接手許家在宣州的事務,卻發現因為種種原因,家中早已入不敷出,正巧他們找到我。」

文人墨客、世家高門仍以清高自居,視錢財為阿堵之物,然而人活在世上,衣食住行哪一樣不要錢,尤其如他們這般揮霍無度的,錢財更是重要。

她從前不懂,那時卻被愁得焦頭爛額。

西戎的來使,正是瞌睡時有人送來枕頭,解了燃眉之急。

「我其實也不太懂經商之道,起初犯了許多錯誤,後來情況才慢慢好轉,說起來,還多虧了你們。」

西戎如今大部與王寶風的地盤接壤,若沒有他們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生意是無論如何也做不起來的,她甚至曾經懷疑過,他們是否知道自己在商隊背後。

但是景珩接下來的話打消了她的疑慮,「入不敷出這一點,我們的處境倒是沒什麼區別,所以我們不僅要縱容,還要保護那條商道。」

許妙愉微怔,她倒是忘了,盤州可是個比嶺南還貧窮的地方,據說王寶風部的拮据,直到他們占據了益州才好轉。

說話間,徐慶的隊伍越來越近,不需要再聽腳步聲,火把燃起的火光明亮得叫人無法忽視。

他們看著逐漸走近的人群,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隱約可見,事到臨頭,許妙愉的擔憂愈發強烈,她不禁抓緊了景珩的手臂。

景珩低頭看了一眼,墨色的眼眸中漾出幾絲暖意,「不會有事的。」

人群越來越近,他們也瞧見了夜色中的兩個身影,腳步逐漸放慢,在兩人幾步之外完全停下。

火光靠近,照亮了他們的臉龐和稍顯狼狽的衣著,許妙愉定了定神,率先走上前去。

士兵自動分開一個缺口,舉著兵器,警惕地將她放了進去,徐慶的目光始終定在許妙愉的臉上,驚疑不定地看了一會兒,直到許妙愉的一聲「徐伯父」,終於回過神來。

女子的聲音清冽而暗含委屈,許久不曾聽到的熟悉稱呼將他又帶回了多年以前,那個跟隨將軍征戰意氣風發的時光。

眼前的女子有七分像她父親,徐慶看著看著,不禁老淚縱橫。

莫說別人,就是許妙愉也嚇了一跳,她故意模仿著父親曾經最常掛在臉上的表情,有意激起徐慶對父親的懷念,卻沒想到效果會如此顯著。

原來還有這麼多人記掛著自己的父親,她不由得悲喜交加,故作的委屈忽然就成了真,兩滴清淚從眼角流下。

「妙愉小姐,我愧對你這一聲伯父。」

待情緒平復後,徐慶讓周圍的士兵離遠了些,沐彥也主動識趣地走開,留給他們敘舊的空間。

「徐伯父這是何意?」許妙愉壓抑著回頭去找景珩的衝動,訝聲問道。

徐慶嘆息道:「從前將軍在時,每每帶兵出征,常對我等說,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然而將軍去後,你卻受盡委屈,我卻一點兒忙也幫不上,實在是慚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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